第八章 和未來有約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他們也隻有七八歲的光景，卻在應該是最無憂的年齡承受最大的痛苦。他們失去了自己最親的人，正如……
或許是出於同病相憐，腳不禁走向募捐箱，毫不猶豫的，我把身上所有的錢都投進箱中，轉身，向人群外走。隻是，一隻溫暖的小手拉住我的，回頭，原來是個大約六七歲的小丫頭。她笑得一臉燦爛。
“有什麼事？”我不禁皺眉，看向那隻白皙的小手，手中的溫度……
她不理會我的冷漠，依然燦爛地笑著。
“姐姐，謝謝你。我看到了，你捐了很多錢的。”她稚氣的甜甜的聲音響起。
“是嗎？”錢的作用可真大啊！哼！我冷笑。
“姐姐，你真好。有了那麼多錢，我們就不會挨餓了。”
“挨餓？”至於嗎？我皺眉。
“恩。”她斂去笑容，低下小腦帶。
“姐姐，你不知道的。我們從很遠的地方來……在這裏還好，我們一天能吃點東西……之前，我們一連好幾天就靠喝水來充饑……”她斷斷續續的講述自己的遭遇。
“不過，現在可好了。姐姐給了那麼多錢，我們不用挨餓了。真的謝謝你，姐姐。”她重新仰起小腦帶，笑容依舊。
“……”心，在那一刹那開始動容。
“姐姐，你……可以多待一會兒嗎？”她的眼神有期待，有懇求。
“除了姐姐，很少有人這樣幫我們的。我喜歡你，姐姐。”
“隻要給錢，你就認為她好，就喜歡她？”我冷笑，不無諷刺地說。
“不是的，不是的……”頓時小丫頭的笑容僵住，低下頭，眼淚嘩嘩，喃喃道。
“我姐姐，她為了救我……被大水給衝走了……嗚嗚……我好想……真的好想她……”不知為何，看著她哭泣，心中的一角被軟化。
“我，和她，你姐姐長得很像？”我試探性的問，而她，卻搖頭。
“那為什麼？”好奇怪的小丫頭。
“我覺得姐姐好溫暖，好親切。”她用手背拭去眼淚，再次展露笑顏，仿佛一說到我，她就會……
“……”溫暖，親切？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這樣對自己的評價，我會給人這樣的感覺？嘴角不禁扯起一抹自嘲的笑。
“姐姐？”她怯怯的小聲喚道。
“又要幹嘛？”今天不知是不是遇到不該出門的倒黴日了，竟出這樣的事？這還是我嗎？唉……
“你可不可以抱抱我？”麵對她這樣的要求，腦袋頓時三條黑線壓下。
看著那真誠、期盼、明亮的眼睛，片刻後，我蹲下身，輕輕攔她入懷。小丫頭緊緊的摟著我的勃頸，仿佛隻要一鬆開，我就會消失一般。好久，久到我以為她是不是睡著了，她都沒有鬆開，有涼涼的小液體滑入頸項，感覺像水晶般冰涼。
“姐姐。”她喃喃。
“你叫什麼名字？”第一次，我這樣想要知道一個陌生人的名字。
“小雨。”
“夏天的小雨很涼爽，也很美呢。”她笑，卻有閃亮的東西滑落。
“姐姐這麼……冷漠，你也不在意，依然喜歡姐姐？”我微皺眉，不知該如何開口。
“恩。”她連連點頭。
“你還有其他家人嗎？”不知為什麼，我竟脫口而出，我這是在關心她嗎？
“隻剩下爺爺奶奶，可……他們生病了，在家鄉。不過，沒關係的。姐姐給了那麼多錢，爺爺奶奶有錢看病了。嗬嗬……”她用手背抹幹眼淚，笑得燦爛無比。
好天真的小雨，那麼一點錢，怎麼會夠？
“你姐姐一定很疼你吧？”她連連點頭。或許我不該問，如果不疼，如果不愛，又怎麼會以生命來換取她的平安？
“那些小孩是你朋友？”視線移向遠處，我問。
“恩。他們都是我同村的。”順著我的，她肯定的點頭。
“……”
“姐姐，有什麼不對嗎？”看我突然不說話，她不解的抬起小腦袋。
小雨失去了最親的人，她還是那麼的小，一如我……但幸運的是，我有富裕的爺爺奶奶疼，我不愁吃不愁穿，亦不愁學業問題。可小雨，她沒有，她什麼都沒有……這麼小的她卻承受何止千倍的壓力，該幫她嗎？我該幫她嗎？幫她，那個消失不知多久的千雪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