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場中的銀月,臉上消失了之前被莫燃擠兌時的慌張錯亂,也沒有了下場之前的忿怨。所有的負麵情緒消失殆盡,隻餘一派沉默冷傲。
“我等這一刻、很久了。”銀月慢慢地說道。
莫燃乍一聽見這句話,有些不明所以,不過在看到銀月眼底的一抹歉然與他在場上場下的反差之後,驟然明了,原來他一直都隻是在做戲。他並不幼稚,也不愚蠢,更不是真的被她激怒了。一切的一切隻不過是他為了讓她自己親口提出這場決鬥。
莫燃道:“何必騙我。”
銀月凝視著莫燃的雙眸,認真地、輕輕地反問道:“非若此,你當真願意與我再次決鬥?不會感到無聊?”
莫燃的唇邊掠過一抹淺笑:“隻不過交手了一次,你就已這般了解我了麼?對此我是該哭呢、還是該笑?”
她抬頭,細細地望著銀月,不可否認的,他有著一張十分幹淨而又帥氣的臉龐,雖然還帶著些稚氣,但卻被渾身冷傲的氣質衝淡了不少。燦若星辰的黑眸中沒有一絲一毫的迷茫與彷徨。
他認真道:“原諒我,不打敗你我無法前進。”
莫燃合眸輕歎:“如你所願。”心中有些無奈:“為什麼我對美男的抵抗力永遠這麼弱呢。”
頓了頓,她又道:“你是第一個在我動了殺意之後還能活下來的人。為了紀念這個奇跡的發生,我決定從今往後永遠無條件地接受你的挑戰。”
聽完莫燃的話,銀月雙眸更亮:“這麼說,你這次依舊勝券在握了?”
莫燃清淺一笑:“若你是武尊,另當別論。”
銀月倒吸一口涼氣:“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莫燃甜笑:“我?我是惡魔。”
銀月:“呃……?”
莫燃將一縷秀發拂到身後,抬眸道:“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你還要挑戰我嗎?”
銀月定定地看著莫燃,然後鄭重道:“我還是想試一試,我若拿出所有的實力,未嚐不可與武尊一戰。”
莫燃看著銀月再次開始發亮的雙眸,故作不悅道:“死了我可不管。”心中腹誹:“這人到底是傻、還是天真?”
銀月臉上帶著一抹狂熱:“我不會死的,還有謝謝你成全我這次。”
決鬥一開始,銀月就迅速地與莫燃拉開距離,因為莫燃的近身戰鬥力他早已領教過並且深知自己處於劣勢。
看到他如此動作,莫燃嘴角掠過一抹戲笑,自語道:“我會的又不全是近身術。”
她雙手快速結印,釋放出一個巨大的白**法陣、倒懸在天空之上,唯美而夢幻。
“高級魔法陣外放,神官級別的神修者嗎?”看台上、一身月白長袍的西門吹雪若有所思道。
“神官級別?也就是說修為與我們這些人在一條水平線上嗎?”三皇子玄賜幽幽道。說完,若有若無的瞟了一眼身旁、低頭啜茶、似乎悠然自若的墨子卿,心中百念千轉。與此同時,八大勢力的另外幾位首領也將視線投注到了墨子卿身上。
察覺到眾人的灼灼視線,墨子卿將手上的白瓷茶碗蓋輕輕合上,然後抬頭有些哭笑不得的道:“作為她的未婚夫,我比你們更加想知道,她這一身、謎一樣的修為。在此之前,莫爺爺可從沒說過小燃能修聖法。”
在距此看台十米外的另一看台上,一位英姿颯爽的紅裙少女隱在眾人身後。與她平靜無波的臉色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她眸中的波濤洶湧。
她若不是被身旁的墨子路煩的沒法來到了這裏,恐怕她到現在都還被蒙在鼓裏——莫燃的真實修為竟然如此之高。
這樣的“她”,叫她用什麼去守護,她根本就是連守護“她”的資格都沒有,因為她比要被她守護的人還要弱。
她的存在是不是又要變得可有可無了?
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生存意義,難道如此簡單地就又要被否定了嗎?這種事要她怎麼忍受得了?
既然她成長的太快,那麼我隻有比她成長的更快,變得比她更強。這樣的話,就可以永遠地被她所需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