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虎看了一眼自己老大,才跨步進了院子,本來蹲在暗處的藏獒,看見陳天虎進來,慢慢站起來,搖著尾巴,狗眼兒似有靈性一樣,一會兒瞄一下孟鐸,一會兒看一下陳天虎,就是不敢上前一步,陳天虎大步走到藏獒麵前,打開側門,一隻手捏著藏獒脖頸上的皮毛,喚了一聲,“菠蘿包。”

長毛藏獒似得到了鼓勵,掄圓了尾巴,一溜煙兒,就跟著陳天虎從側門就出去了。

孟鐸側身,看著嘴唇都快被嚇得沒有血色的宋念,他突然為自己因為這個蠢貨生氣而感到好笑,“一個畜生都怕成這樣,還敢跑到金帝斯去,我是該說你蠢還是膽大,還是想明白了自己一無是處,唯有這副皮囊可以出賣。”

宋念鼻頭一酸,再一抬眼,眼睛裏的淚水就要落不落,宋念覺得委屈,她也沒想過去包間賣酒,隻是做模特,明明她也是受害者,孟鐸她帶來這兒就是為了羞辱她的麼,“金帝斯又怎麼了,您不也出現在那兒麼?”宋念越說越混亂,一隻手拭淚,聲音帶著哭腔。

孟鐸本來已經平息的怒氣,又翻湧上來。伸手一揮,桌子上本來還剩下的一隻茶杯也劈裏啪啦,滾落了一地。孟鐸反應過來自己失控了,又煩躁不已,索性不看宋念這讓他煩躁的源頭,轉身往裏麵去了。

宋念呆呆傻傻的站在門口,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畢竟孟鐸今天發狠的樣子,把她嚇到了。沒有孟鐸的開口,她是不敢進屋的。宋念等了好一會兒,瞧見再也沒有人出來,才慢慢的蹲下來,靠著門檻癱坐著,讓她的小腿能輕鬆點兒。要是平時,她已經下班,舒服的泡上腳了,哪兒會像這樣,又饑餓又疲累。

樓上的孟鐸被氣笑了,剛剛還眼淚橫流的女人,自己前腳剛走,她就敢躺下來給自己找個舒服的位置,真是膽大包天。孟鐸嘩的一下拉上窗簾,幹脆眼不見為淨。

宋念實在是累極了,靠著牆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體不由自主地就往溫暖的地方靠,然後就感覺臉上癢癢的,宋念迷迷糊糊,用手摸了一把臉,摸到一個柔軟濕噠噠的東西,瞬間就被嚇醒了,睜大眼睛,才發現是之前嚇唬自己的那一隻藏獒,它正伸著舌頭在舔自己的臉,對於宋念揮動過來的手,狗眼裏還似有不解。然後拱了拱身體,整隻狗都蜷縮貼靠在宋念身上。

宋念嚇得一動不敢動,覺得自己的心髒都快停止跳動了。“菠蘿包,過來。”陳天虎跑完步回來,本來想牽著菠蘿包溜了一圈兒,在狗窩裏沒有發現它,找了一圈兒才知道昨天晚上,老大沒有給她安排住的地方。

菠蘿包根本不聽陳天虎指揮,尾巴晃動了兩下,繼續伸著大舌頭舔她的臉。

看著宋念眼裏驚恐,陳天虎用力扯住脖子上的繩圈,才把菠蘿包扯回來。

藏獒離開還嗚咽覺得有些委屈,宋念覺得自己才恢複了呼吸。她慘著一張臉看向陳天虎,眼神裏驚恐還未褪去,似乎在控訴,陳天虎為什麼讓這隻狗舔自己。

陳天虎看著這一人一狗圓溜溜的眼睛都盯著他,尷尬的輕咳一聲,“偏廳二樓,你先隨便找間屋子休息。”現在還不到六點,德叔都還沒有醒。

宋念看了一眼天邊微微泛亮的雲彩,一時之間不知道還有沒有繼續再睡一覺的必要。宋念直起有些酸疼的脖子,扶著牆壁爬了起來,跟著陳天虎往樓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