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這麼簡單。”
曹睿豎起一根食指，輕輕搖了搖，然後指向街道的某個方向：“關於‘引力’的話題，是第一堂課，接下來是第二堂課。”
言辭和張扶望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幾個奇形怪狀的邊緣者正聚在街道邊，搖頭晃腦地不知道在幹些什麼。從他們的方位來看，應該是才剛剛離開沒多遠的亮哥一行人。
曹睿淡淡道：“我說了，要讓你們看看，一個合格的靈術師，會怎麼解決這種問題。”
“你剛才說的是‘成熟的大人’......”
言辭剛要好心提醒，結果話還沒說完就被張扶望捂住了嘴。這家夥的性格實在太怪了，腦子裏似乎就不存在“情商”這種東西，每次一開口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在如今這個浮躁的時代，紅月世界裏徘徊的邊緣者有很多，我們清道夫需要把它們每一個都除掉嗎？當然不是。”
曹睿裝作什麼都沒聽見，語氣認真地繼續講解道：“我之前說過了，邊緣者的本質，是人心中的惡欲投影。邊緣者被處理掉，就代表某個人心中對應的惡欲消失了。”
“你們要記住，有時候欲望並不全是壞處，也會成為一個人奮鬥和努力的源動力。消滅這個人的欲望，有時候等同於奪走了他生活的目標，大概率會導致他一蹶不振，甚至是自殺都有可能。”
“理論上來說，隻要這個人在現實世界沒有危害到其他人，我們就不應該處理掉其在紅月世界的惡欲投影。”
張扶望若有所思地看向前方：“按照這個標準的話，應該把他們處理掉嗎？”
他指的是不遠處那群邊緣者，也就是現實世界亮哥那夥人的惡欲投影。
“不，這種事需要慎重再慎重。”
出乎意料的，曹睿搖了搖頭：“雖然他們今天騷擾了女學生，但這並不代表他們罪無可赦。殺死一個邊緣者，意味著在現實世界，那人心中對應的欲望完全消失，這個後果很嚴重。”
“舉個例子，一個隻是有點好色的人在街上搭訕了一個女孩子，你就要直接把他閹了，剝奪他後半輩子在這方麵的衝動，讓他斷子絕孫嗎？”
“邊緣者殺了人，就會變成墮落者。墮落者罪無可赦，沒有回旋的餘地，必須要解決掉。”
“邊緣者不一樣，需要我們慎重考慮。完全奪走一個人的欲望，沒人知道後果是什麼。”
“關於邊緣者的處理標準，你們需要牢記以下兩點。”
“首先，看他們是否會主動攻擊你們。”
“然後，如果他們主動招惹了你們，那就把他們打個半死，看他們會不會求饒或者嚐試逃跑。”
“隻要邊緣者求饒或者逃跑，就代表現實世界的他們還是有救的。這些人要麼是有賊心沒賊膽，隻是心裏想想，不會真的危害他人。要麼是一時被衝昏了頭腦，隻要加以幹涉，他們就會迷途知返。”
“懂了嗎？”曹睿一臉嚴肅道。
“嗯。”言辭和張扶望點了點頭。
曹睿欣慰地笑笑，伸手一指：“好，現在你們上吧，看看那群邊緣者需不需要被處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