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劉徹真的聽進了慕容嬌的話呢,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反正他是沒有再到長門宮去了,也沒有再提及那件尋人事件。就好像是所有的一切都不了了之了,再沒有人去計較。慕容嬌的生活,又回到了之前的古井無波。
隻是,相較於慕容嬌的安逸,劉徹卻是沒有那樣的輕鬆,他的生活,倒是時時刻刻都上演著精彩。
隨著元光六年的流逝,大漢朝迎來了有一個新的紀年——元朔元年。這一年,似乎注定了是一個多事之秋的開始。又或者,是一個讓人被命運擺弄的季節吧。這一年,衛長五歲,就連陽石也迎來了她的第二個生日。做了三年的皇後,衛子夫也越發的矜持了起來。
所有的人,似乎都忘了,就在離未央宮一步之遙的長門內的陳阿嬌。退出了椒房殿的陳阿嬌,在所有人的眼裏,什麼、都不是!
而這一年,似乎,就連老天,也在幫著衛子夫。幫著她,在後宮站穩腳跟;幫著她,讓衛家入主朝堂。
“屬下見過長公主。”長安的郊外,一個偏僻的地方,一個男子跪在一個衣飾尊貴的女子麵前,語言恭敬。
聽著他的話,那他麵前的女子,該是大漢朝的長公主咯。衛長公主,或者是館陶長公主。隻是,隻看那女子的年齡,她的身份便已經宣之於口了。
“事情辦得如何?”女子眉頭微蹙,顯然的,她口中的事情,讓她很是不安。
“回長公主的話,一切順利。”
“切忌要把事情辦得幹淨利落。”女子再次囑咐道,眼裏閃過一絲凶狠。
“是,屬下知道,保證不讓長公主失望。”男子說完,在女子的示意下,縱身離開。
見那男子離開之後,女子才轉身上了一旁的馬車,對車夫說道:“回侯府。”
“是。”
車簾放下,女子這才疏懶的靠在車墊,沉沉的歎了口氣,那雙精明的眸子,終於閉上。“阿嬌,娘親能問你做的事情,就隻有這些了。”
隻是,左等右等,堂邑府並沒有等來什麼順心的消息,反而,等到了楊得意傳來的聖旨。
“楊公公,不知陛下這次宣見是為了什麼?”劉嫖皺眉問道。
“這個奴婢也不清楚,長公主還是快些跟奴婢進宮吧,莫讓陛下等的久了。”楊得意多精明啊,就算是明知道為了什麼,他又怎麼可能會告訴劉嫖呢。
於是,不明就裏的劉嫖隻得換了衣服,跟著楊得意進了宮,見到了劉徹。“陛下怎麼想起我這個姑姑來了。”一見劉徹的麵,館陶公主就想起了自己拿苦命的女兒,一早想著要怎樣對劉徹服軟些的話也早就被她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一張嘴,就是這樣犯衝的語氣。
不過,好在劉徹也沒在這上麵計較什麼,隻讓人給她賜了座,這才說道:“姑姑這是說的什麼話,徹兒自然是念著姑姑的。”
館陶公主對他的幫助,他一直都記得。但是,這卻並不是她拿捏自己的把柄。這一點,劉徹向來都是分的清清楚楚的。
“是嗎?徹兒若是真的念著我這個姑姑,就不會到現在了還讓阿嬌一個人住在長門宮裏。”劉嫖看了劉徹一眼,不滿的說道。
“姑姑!”劉徹冷聲喝道。陳阿嬌,是他的禁忌。可是,眼前的人卻時時刻刻都提醒著自己。沒見一次,就提醒自己曾經負了一個癡心對他的女子。這樣的劉嫖,讓他如何不避著。今日,若非是為了那件事的話,他恐怕也是不會宣她入宮的。
“徹兒,你就放了阿嬌出來可好?”見劉徹忽然發怒的樣子,劉嫖終於軟了下來。她不笨,也漸漸的明白了,劉徹的翅膀早已硬了,再不是以前那個需要她扶植的膠東王了。這些年,劉徹對陳家的打壓,她不是不知道,隻是,她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姑姑這話是什麼意思,朕怎麼聽不明白。”劉徹自稱“朕”,提醒著劉嫖,不要在說一些不該說的話。
可是,劉嫖就如著了魔饜一般,不顧劉徹的臉色,仍自顧自的說道:“徹兒,就當姑姑求你了,讓阿嬌搬出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