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心結(1 / 3)

在寒夜中跌跌撞撞,飽受了一夜的寒風肆虐,再加上跟劉徹的那一場爭執,慕容嬌終於是病了。這還是她到漢朝這幾年來,第一次生病。風寒,這個在現代隻要吃幾粒膠囊就可以輕鬆解決的病痛,到了古代,竟然讓慕容嬌纏綿病榻了整整三天,還是絲毫都不見好轉。急的月兒又是請太醫,又是煎藥的。

也好在,劉徹雖然是將陳阿嬌幽禁於長門宮內,但衣食用度上卻依舊是皇後級別待遇不變。要不然的話,光是請太醫這一點,就不知要費去多少的功夫呢。

月兒將剛剛煎好的藥涼至半溫的溫度,這才端到慕容嬌的麵前:“娘娘,該喝藥了。”

“可不可以不喝啊?”慕容嬌看著那碗烏七八黑的藥,下意識的往裏麵縮了縮。

月兒沒想到往日裏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子,竟然被一碗藥就給嚇到了這個地步,不由得笑道:“不過是一碗藥而已,看娘娘怕的。”

“誰讓這藥這麼苦啊。”慕容嬌撅撅嘴,厭嫌道。這個時候,她倒是有些懷念現代的那些膠囊了,又方便又易下咽。

“誰讓娘娘您睡覺不老實呢。”月兒將慕容嬌扶起,讓她靠著床頭坐好。到現在,她還以為慕容嬌會得風寒是因為晚上睡覺的時候吹了風。因為,慕容嬌那夜回來的時候,並沒有驚動月兒,也沒有,將那夜的事情告訴她。

“娘娘還是趁熱喝了吧,要不待會就沒藥效了。”月兒將藥碗端到慕容嬌嘴邊,不理會她討好的眼神,硬是逼著慕容嬌將藥給喝了。

“好苦。”慕容嬌皺著眉頭,就著月兒的手喝了一口清水漱口,卻還是覺得嘴巴裏苦苦的。

“娘娘再忍幾天,等這風寒好了,不就不用吃藥了嘛。”月兒手腳麻利的收拾著,一邊跟慕容嬌說幾句話,讓她解解悶。

聽了月兒的話,慕容嬌隻好乖乖的閉嘴了。她哪裏知道就區區的一個風寒而已,竟然會這麼麻煩啊,隻能聽話的每天吃藥了。不過,也好在月兒每每總是將一些外麵的消息說給她聽,要不然的話,慕容嬌還真要悶死了。

一直到元朔元年的六月初,慕容嬌的風寒總算是全好了,也再不用再吃那些個苦不堪言的中藥了。慕容嬌還來不及擊掌慶賀自己病好的喜悅呢,長安就傳來了馬邑之戰失敗的消息。慕容嬌對這些事情知道的不多,她隻知道,這一戰,未能伏擊匈奴,铩羽而歸,讓劉徹很是惱火。

這些消息,都是她零零碎碎的從旁人口中得知的。

“聽說陛下今兒個又發了好大的脾氣呢。”月兒不經意的說道。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慕容嬌正在享用她的午餐。

聞言,慕容嬌隻是略抬了抬頭,“嗯”了一聲,便沒有了下文。

“真的呢,我聽禦膳房的德公公說,陛下今兒連午膳都沒傳,就是送過去了,也讓陛下給掀了。”月兒接著說道,講到細處,更是描繪的栩栩如生,就像是她親眼所見的一般。

“是嗎?”慕容嬌淡淡的應了一聲,興趣缺缺。月兒見狀,也就不再說這個話題了,而是乖乖的陪著慕容嬌吃飯。

一盞茶之後,月兒叫來了人撤膳,並另外拿出了一些裝碟的點心出來,擺在桌上。慕容嬌見這些點心似乎並不是宮中慣有的點心,便問道:“咦,這些點心是哪兒來的?”

月兒聞言,抬頭笑道:“回娘娘,這是長公主特地托人帶進宮來給娘娘的。”

“哦,是這樣啊。”慕容嬌想到那個慈愛溫柔的母親,臉上露出淺淺的笑意。

“娘娘要嚐嚐嗎?”

“先放著吧,我等會兒再吃。”慕容嬌搖搖頭,走到一旁的椅榻上坐下,隨手拿了一本書在手上看著。雖然那些點心看起來很是爽口怡人的樣子,但她才剛吃完飯,沒有多餘的胃口去吃那些點心。

月兒見慕容嬌要看書,便輕手輕腳的退出了房間,不去打擾她。

慕容嬌拿著書翻了幾頁,細細的品味著書中精辟的詞藻。或淺笑,或蹙眉,看到精彩之處,還會小聲的念了出來。就這樣,時間在不經意間悄悄走過。等慕容嬌回過神來的時候,日頭已經偏西了。慕容嬌放下手中的書,揉了揉太陽穴,放鬆著方才專注的神經。

“呼,好像在屋子裏悶了很久呢。”慕容嬌歎了口氣。想想自從風寒之後,好像就一直被月兒看的牢牢地,半步都不許她出去,搞得她渾身的骨頭都快躺軟了。

慕容嬌心下一動,便想要出去走走。於是,她走到內室,拿了一套宮女的衣服換上,並坐在梳妝桌前,用那些胭脂水粉將自己的美麗掩去。不過片刻的功夫,菱花鏡中便出現了一張平凡之極的容貌。

慕容嬌滿意的放下手中的眉筆,起身走出內室。隻是,她剛一抬頭,就驚得霎時愣在原地了。因為,她看到了一個她以為不可能會出現在長門宮中的人——劉徹。

這下好了,慕容嬌一隻腳在房裏,一隻腳在房外,不知識該進去躲起來呢,還是該出來。現在她算是真的懂了進退兩難這句話了。

“你就準備站在那裏看著朕麼?”劉徹冷冷的開口說道。

慕容嬌忽的驚醒,卻隻得扭捏的走到劉徹的身邊,訕笑著:“陛下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