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一日之後,劉徹再沒有到過長門宮,似乎是已經忘了那醉酒荒唐的一夜,而阿嬌竭力讓自己忘了那一日的屈辱,她並不是什麼三貞九烈的貞潔烈女,不會因為被劉徹侮辱了而生出輕生的念頭。說到底,阿嬌所在乎的,唯有她心底真正喜歡著的那個人,隻要他不在意,她的心就不會太痛苦。而愛她如慕容軒,又怎麼會因此而對她有半分的嫌棄之心呢。反而是因為劉徹的強勢zhanyou讓阿嬌和慕容軒彼此跨過了那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自此,兩個人的身心都深深地屬於這彼此,再沒有一絲一毫的縫隙。
長門宮沒有了帝王的關注,自然,也就淡淡的從後宮的焦點位置上退了下來。而那一夜,因為劉徹是在眾人不在意的時候來的長門宮,又是臨時起意要了阿嬌的,所以彤史上並沒有記載阿嬌被寵幸的記錄,自然的,也就沒有人知道那一夜在長門宮究竟發生了什麼。在眾人的眼裏看到的隻是最正常的一幕,劉徹這個高高在上的皇帝,再一次厭惡了陳阿嬌。
沒有劉徹打擾的日子裏,阿嬌和慕容軒的小日子滋滋潤潤的過著,因為擔心人多口雜,也因為她本身就不喜歡那種在別人的注視下的生活,所以能夠在正殿伺候的人也就隻有小路子和小福子兩個太監,再加上一個周嬤嬤還有一個月兒而已。月兒自是不必說了的,甚至是小路子和小福子因為阿嬌的關係再加上那一日的事情,因此對於阿嬌和慕容軒之間的一切,他們隱約看出了些什麼卻默契的不言語。至於周嬤嬤,她本就是在後宮中已經修煉成精了的人物,會跟在阿嬌身邊起初也隻是因為阿嬌這個人讓她看不透看不懂,所以才起了興趣,至於後來,阿嬌待她的一番真情著實的打動了她,所以她才死心塌地的留在了阿嬌的身邊伺候。隻是阿嬌與慕容軒的親近讓她看在眼裏卻急在心中。
這一日周嬤嬤眼瞅著隻阿嬌一個人在樹蔭下納涼,便走了過去:“小姐。”
“哦,是嬤嬤來了。”阿嬌睜開眼見是周嬤嬤展眉一笑。
“小姐這段日子好像很開心?”周嬤嬤在阿嬌的示意下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了下來。
“哦,有嗎?”
“嗯,”周嬤嬤點點頭,“在奴婢看來,小姐比前段日子開心的多了,人看起來也有生氣的多了。”前些日子那個失魂落魄的阿嬌真的讓周嬤嬤心中有些擔憂,不過好在她恢複的快,現在看起來已經與當初沒什麼兩樣了。
“這樣啊。”阿嬌聞言伸手撫上了自己的臉頰,眼中閃過一抹甜蜜的幸福,若是沒有他的話,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邁過這個坎。雖然她並不如古人一樣看重那層膜,但是被劉徹強占的屈辱還是讓她一直都不能接受。曾經她甚至一度覺得這樣肮髒的她,還不如將一切都還給陳阿嬌,包括這具身體。是慕容軒在她最脆弱的時候給了她支持下去的勇氣,是他讓這如花的笑靨再次在她的臉上展現。想及此,她如何能不覺得幸福,不覺得甜蜜。
阿嬌的神情看在周嬤嬤的眼中,分明就是少女懷春的模樣,而這一幕也正是她心底最最擔心的。因此周嬤嬤看向阿嬌的眼神中就帶了一絲的憂戚之色:“小姐是在想慕容公子?”周嬤嬤雖是在問,但是眼中的神色分明就是已經萬分肯定的了。
隻是彼時的阿嬌目光投向了遙遠的天際,並沒有看到周嬤嬤的神色,隻是在聽了她的話之後嘴角微掀:“是啊。”她彼時的確是在想他,每每想著他的溫柔和深情,她就覺得自己在這個陌生的時空中有了寄托。
“小姐,小姐是在想自己的病情吧,小姐放心,奴婢也相信慕容公子一定可以治好小姐的。”周嬤嬤一語雙關的說道。
阿嬌的病情總是反反複複的,太醫院的人對此都毫無辦法,所以能仰仗的人也就隻有慕容軒了。這也許就是為什麼,劉徹雖然隱約知道了慕容軒和阿嬌之間很可能已經暗生情愫了,卻仍舊沒有什麼實際的動作,仍由他住在長門宮。
阿嬌聽了周嬤嬤的話,敏感的聽出了她話中的言外之音,她隻略微一想就知道了她的心思。隻是阿嬌卻並沒有順著周嬤嬤給她的台階走下去,反而是直接戳破了那層窗戶紙:“嬤嬤說的什麼呢,我自然是相信他的。這世上,還有誰比他更能讓我信任的。”
“小姐?”周嬤嬤略略皺眉,有些不清楚阿嬌這麼說究竟是什麼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