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夥(1 / 3)

當阿嬌扶著月兒的手,坐著軟轎到了未央宮門口的時候,眼見得那裏早已經停了各色的軟轎五六頂之多。阿嬌鳳目微斂,輕輕一掃,下了軟轎,直接扶著月兒的手便進了未央宮。

“如妃娘娘到~~~”尖細的嗓音響起,馬上就有宮女上前為阿嬌打起珠簾,一麵彎下腰行禮:“奴婢給娘娘請安,娘娘吉祥。”

阿嬌看向那宮女,微微頷首示意,腳下卻沒有片刻的停息,直直的朝著內殿走去。那裏,早已聚集了一群的鶯鶯燕燕,正等著她這個主角的登場。

衛子夫今日是一身皇後正裝,雖說是篩簡了一些,但是在那一群打扮的或是俏麗動人,或是嫵媚誘惑的女人中間,反而更顯得她的端莊尊貴。阿嬌走進這樣一個所在,帶著她的美,她的淡雅,讓所有的人在一時間正襟危坐。

“臣妾見過皇後娘娘。”阿嬌沒有理會因為自己所引起的一係列的變化,隻是蓮步輕移走到衛子夫前麵,微微一福。這是她的特權,也是她的驕傲,所以,她沒有對衛子夫行什麼大禮參拜。

“如妃請起。”衛子夫一臉溫柔,讓阿嬌坐到了自己的下手。

“謝皇後賜座。”阿嬌沒有矯情什麼,隻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這是為慶賀她所設的宴席,不是嗎?所以這個位子,她理所應當。

隻是,對於阿嬌坐在了衛子夫下手的第一個位子,卻多得世人心中不服。雖然阿嬌現在的品級是自衛子夫之下最高的一個。但是所有的人都沒有辦法忘記她的出身——她,其實不過是一個廢後而已,所以就算是有如今的品級,卻遠遠不能讓眾人信服。大家對她的嫉恨和不滿,遠遠地超過了衛子夫。不為別的,隻為劉徹對她的寵愛,讓那個由歌女一躍成為皇後的衛子夫尚不能及。自然,也就暫時取代了衛子夫接受眾人隱隱投來的不滿的神情。

衛子夫將眾人的表情都看在眼裏,卻沒有說半句話。這些種種,她早已經習以為常了,並不覺得,有什麼難以忍受的。她神色不動,依舊是笑意溫柔看向阿嬌:“如妃,本宮今日就借著滿園盛開的蘭花恭喜你為陛下誕下一女。”一麵說著,衛子夫端起了自己麵前的酒樽,對著阿嬌微微一笑。

阿嬌見狀,心中輕輕歎了一口氣,手下卻是沒有半點遲疑的端起了自己麵前的酒樽:“皇後賜酒,臣妾敢不從命。”言談之間,卻是半點沒有將衛子夫的話接下去,字裏行間的,一個字都沒有提及到小劉婉。

眸光流轉,衛子夫與阿嬌彼此相對一視,卻都很快的移開了自己的目光,微微抿了一口手中的美酒。

“說起來咱們都還沒有見過如妃娘娘的小公主呢,不知道如妃娘娘可願意將小公主抱出來讓臣妾等看上一看?”有女子鶯啼的聲音響起,待阿嬌循聲望去,便隻能看見一個身穿水綠色宮裝的女子拿帕子微微掩住嘴邊的笑意,一雙眼,如秋波橫來,直直的看向阿嬌,隱隱有絲詭異。

是?阿嬌微微皺了皺柳葉細眉,有些被遺忘了的記憶瞬間湧來。她忽然想起了什麼。這人,神色愈顯沉穩,那麵貌,卻是大致與記憶中的一個人相吻合——王、昭、華!

“如妃娘娘為何不說話呢?難道,如妃娘娘看不起臣妾的身份,所以不屑於回答臣妾的問題麼?”王昭華眼珠兒一轉,忽然說道。頓時,原本樂也融融的宴席霎時間變得安靜極了,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彼時自己正幹著的事情,將眼珠一錯不錯的盯著阿嬌和王昭華兩人。

阿嬌先是微微一愣,她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還會有人敢這樣明目張膽的站出來觸自己的眉頭。但是,既然人家已經犯了她了,她也就不必存什麼息事寧人的心思了。思及此,阿嬌將手中的酒樽緩緩放下,臉上的笑意漸濃:“原來是王昭華啊。”阿嬌頓了一下,語氣忽轉:“怎麼,王昭華今夜像是有意要與本宮為難一般?”

“臣妾不敢,臣妾隻是在等如妃娘娘的回答而已。”王昭華微微偏首,錯開阿嬌似笑非笑的目光,在那樣的目光下,她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勇氣,似乎總會很快的消失。

“是嗎?”阿嬌纖長的手指在冰冷的酒樽上輕輕滑過,“本宮還以為王昭華方才的話是話中有話呢。再者說了,本宮又何時說過了看不起王昭華的意思了?王昭華這麼說,豈不是在汙蔑本宮?”說到這裏,阿嬌的目光忽的變得犀利,直直的望向王昭華。

“臣妾不敢!”在阿嬌的注視下,王昭華不得不慢慢的低下頭去,雖然,她也不想在這個時候以這種方式想阿嬌示弱,但是麵對那樣犀利的目光,她悲哀的發現,自己竟沒有半分低檔的力量!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