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真的是很寵趙妮兒的吧,就在隔天的時候,晉位的聖旨便已經發出來了。隻是與那道聖旨一同公布的,還有另外一道,即他之前所想的恩澤後宮,惠及眾人。既然是眾人,自然,也就包括了尚在幽禁中的阿嬌。隻是劉徹的聖旨上寫的模糊,更沒有指名道姓的提及阿嬌,所以眾人在得知那道聖旨的同時隻有對趙妮兒的豔羨和嫉恨。
隻是,即便劉徹做的再隱秘也好,他的心意卻並不是真的瞞過了所有的人,仍舊有人自那蛛絲馬跡之間窺到了他隱晦的心思。霎時間後宮陰雲再起,波瀾重生。
元朔五年的秋天,就在劉徹下了那兩道聖旨之時,剛好恰逢秋狩的時間。劉徹作為帝王自然是要出席的,隻是這一次一直與劉徹形影相隨的楊得意卻並沒有跟著劉徹一起去,反而是被留在了皇宮之中。
長樂宮中,王太後看著下座的衛子夫,語氣冷淡:“哀家聽說陛下下了旨要晉那個趙紓捷為勾乙夫人?”
“是,因為趙紓捷懷有龍裔,所以……”衛子夫點點頭,態度恭敬。在王太後麵前,她似乎永遠都隻能做謹小慎微畢恭畢敬的那一個。
“可哀家還聽說陛下下旨恩澤後宮?”
“……是。”衛子夫微微一頓,再次頷首。
“哼,你這個皇後做的可真是賢惠啊,隻不過區區一個紓捷懷孕竟能讓陛下親自下旨恩澤後宮?”王太後一臉鄙夷的和說道。說到底,雖然她看似支持衛子夫坐這個後位,但那畢竟是因為她需要衛子夫來製約阿嬌,可事實上對於舞姬出身的衛子夫,她從來都看不上。
“母後,臣妾……”王太後的話一點不留情麵的刺中了衛子夫的心病,讓她一時語滯。
“哼,看到你這樣子,真讓哀家後悔當初為何會選擇幫你!”王太後不屑的說道。
“是臣妾無用。”麵對王太後的咄咄逼人,衛子夫除了低頭之外別無他法。雖然她也很生氣,更想如當初阿嬌反駁王太後那樣的與她大聲對峙,隻是到底那一腔的不忿都被理智壓下。
可此時王太後卻忽然鬆口了:“算了,不管怎麼說都走到了這一步,既然哀家當初選擇了你,今日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便棄了你。”
“謝母後。”衛子夫聞言感激的低首謝恩。
“你先別忙著謝哀家,能不能坐穩這個位子,到底還要看你自己的本事才行。”王太後淡淡的說道。
“母後的意思是?”
“哼,你也別跟哀家這裏耍什麼花槍,不要告訴哀家你不知道陛下那道聖旨惠及的究竟是誰?!”王太後說著,目光犀利射向衛子夫。
衛子夫聞言自知早被王太後看穿,當下也不敢再推諉,隻得說道:“臣妾隻是心中略有所疑,但卻並沒有定論。”
“哦,那所疑為何,說出來讓哀家也聽聽。”
“這……”衛子夫咬咬牙,最終卻還是不能違抗王太後的意思,隻能將心底的疑惑說了出來,“臣妾隻是覺得,陛下這樣大費周章的行事,似乎不隻是為了給趙紓捷裝臉麵,恐怕,是為了那個人。”
“那個人?哪個人?”
“臣妾的意思是,長門宮中的那個人。”衛子夫與王太後單獨談及阿嬌的時候,總是用“那個人”這三個字來代替,似乎那個名字已經成了倆人心中的禁忌。
“哦,是嗎,你是這樣以為的?”王太後容色淡淡的問道。
“母後難道跟臣妾的看法不一樣嗎?”雖然衛子夫在王太後麵前總是一副低姿態,但俗話說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更何況是人。王太後這樣明著裝糊塗,就算衛子夫脾氣再好也忍不住生氣。
王太後聞言,知道自己先前是做的過了些,想著接下來要辦的事情,王太後倒也沒有生氣,隻是微微勾起嘴角,說道:“好了,既然你跟哀家想的一樣,哀家倒是問問你的看法。”
“臣妾,臣妾有什麼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