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開始、莫名其妙的扭成一團。象是賭氣,又象是真的掙紮,象是征服,卻又暗含著一股有趣。再然後……純粹意外的成功了!生生撕裂的痛、疼得季淑僵在了當時。李仁也頗不好受,他也火辣辣的有些痛,可是真如海臉上劈哩叭啦掉來淚珠卻更讓他、忽生惶恐。想安慰她什麼,卻不知該如何說話。倒是不再掙紮的慕容氏伴著輕淚、低低的忍不住的哽噎,終於有了些女兒家的柔弱。
低頭輕輕的含住那嫣紅紅的芳唇,淡淡的香氣引動了燥起的欲念。他就在她的身裏,炙熱溫暖的包緊之感象是再豐盛不過的盛宴。可聲聲傳入耳中的一點點的哽咽卻讓李仁不知該如何是好。輕輕抽動一下,她就疼得直抽冷氣;橫下心來俯身衝刺,激狂盛歡的感覺實在出乎預料,可慕容氏掐入肩胛的刺痛更讓李仁說不上到底該是怎樣感覺。
然後……草草的結束了!
他沒有看她,季淑更覺得這事尷尬以極。她本想扯過一床被子自己睡的,可身後削瘦的男子卻緊緊地把她抱住。沒有再鬧,就是抱得著她。一個火熱一個略冷的肌膚相親,對於李仁和季淑來講,都絕對是一種陌生的經驗。啞然的維持著這樣的姿勢,不知該如何的緩和,啞然的看著黑漆漆的屋子……直到睡去。
一覺醒來,也不知到底是誰先醒的,反正好象是誰先碰了誰一下,然後兩個其實都沒睡熟的人俱全醒了。赤裸的身子共擁在一個被衾中,季淑的臉快燒起來了,李仁也是尷尬。偏生衣衫亂亂的扔在地上,李仁先下地揀起自己衣服,然後把真如海的衣服也拾了起來,放在了炕邊。
各自穿戴,尷尬萬分。穿戴妥帖,卻依舊不見院中有半點動靜。
李仁訝異,按說天色已經大亮,時辰已經不晚了。可為什麼竟是這樣安靜?快步出屋,拉開房門。卻當時楞住了。
屋外竟是一片銀裝素裹。自遠處的山景而下,房頂窗台地麵無處不是雪白之色,茫茫一片,恰如玉境山色,一切幹淨清新。
“下雪了?”跟出來的季淑看之也是訝異。她來到這裏已經三年了,從未見過這裏下雪。聽村裏的老人們講,五年八年才會下一趟。可今天………季淑搞不明白狀況,可她身邊站的李仁卻是滿心的歡暢。一把將真如海攬進了懷裏:“這是大吉之兆!”
————————
這場雪一直下了七天,才算停下。
嶺南冬天極少有雪,更否論是這樣的大雪了。村裏的人都十分歡喜,孩子們笑著鬧著在院子裏街上堆雪人打雪仗,而婦人們則收了幹淨的雪醃棗子。至於李仁和真如海,則是尷尷尬尬的一個屋簷下住了三天。三日後,李仁用鴉脂抹回了原來的樣子。可同樣的東西抹在真如海的臉上,卻不知為何,無法回到原來‘容淑娘’的模樣了。
季淑看著鏡子,眉頭皺了許久後,橫下心去了便宜爹的屋子。慕容陰明見女兒進來,二話不講,就指了一下桌子上擺的一缽藥膏。拳頭大小,外表平凡無奇,可打開後卻見那色澤和李仁所用的一樣,隻是味道更濃鬱。
“多謝阿爺。”季淑輕輕一福,慕容陰明看之卻是涼涼的哼了一聲。不象是誇獎,倒有幾分譏俏。季淑心中更不適,轉身出屋了。
回到這邊的屋子,重新去了臉上的鴉脂,將便宜爹給的新貨,均勻的抹上一層。少時便覺得麵皮扯得緊痛,還絲絲的發癢難受。可到底、模樣變回來了。
“你家還曾經在南安國呆過?”身後男人提問,季淑想也不想的就搖了頭:“我不知。”李仁笑笑,過來,牽住了她的手。
雖是招贅,可新婚三天完了,總要回夫家一趟的。天上仍在下雪,地麵上積雪並不算厚,可一腳一腳踩出吱吱的聲響,對於季淑來講,仍是特別的。她是在南京長大的,也並沒有很多的時候見過雪。報誌願的時候,她填了北京。可‘火車票’買錯了!她來到了大唐。來到了嶺南,來到了這個銀水村,竟然也能碰到這樣的雪天。
路上不少村人,見小兩口自然有打趣的。可這其中,卻並不包括賀嬸子。二人一出容家,就看見賀嬸子了。可賀嬸子卻沒有再熱絡著過來,反而尋個小巷直接拐走了。李仁斜眼掃了一眼真如海,卻見她似有失落,卻轉眼輕輕的笑了。
“你倒也想得開。”
“緣起緣滅而已,想不開,又能如何?”
“喜歡佛經?”李仁聽了倒訝異,慕容陰明那作派可不象是信佛的。季淑仔細想了一下,她信佛嗎?“不,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