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巧遇蕭氏順風放毒(1 / 2)

她心中隻有舊夢嗎?

除卻舊夢,一無所有?

季淑冷笑。

是的,她承認,她一直困擾於父母的那件事,那是她此生最大的心魔!可她也是有過新夢的。她夢想過和寶襲一起到國外讀書。忘記曾經發生過的一切,好好的重新看世界,過自己的生活,尋找自己的快樂。她期盼過那樣的夢!然後,莫名其妙的死掉,夢成了真正的夢。

穿到大唐後,她……她其實也是做過一些夢的。

可、結果卻仍然一樣。她的夢始終是一個夢,從不曾變成現實。

至於一無所有?

“師傅,你看錯了!”季淑自怔忡間回神,看桌邊的這個和尚?或者隻是男子?掃一眼桌上物件,嘴角露出嘲諷之笑:“我有很多東西!托國之富,金銀珠玉。隻有你沒見過的,沒有我沒有的。”那座山裏大概是慕容氏十幾世的資產。她若有權力,那麼便是可著勁的花,這輩子也難有花光的那天。

可:“金銀不是一切!”,窺基笑談,對嘲諷無謂。真如海卻笑得更冷:“可金銀買得到一切。”真如海笑著看了一眼對座的小溫夫人:“金銀買得到奴仆、買得到兵馬、買得到世人的善評、屬下的忠心,甚至友人的情誼。隻要你不是一個蠢人,那麼、金錢可以幫助你得到這世間的一切。”

這話?是在說她自己嗎?

小溫夫人本是玲瓏剔透的人,一聽這話就聽出味道來了。而這位慕容王妃則看著她淡笑續講:“除卻金錢,我還有無數醫毒奇書。屠盡一城,毀盡一世,都是再容易不過的事。若溫夫人有意想試試看,也許,我不在乎現在便將這晉昌坊一坊之人,傾刻毀去。”

什麼?

現在便將一坊之人傾刻除去?

若說剛才的托國之富或許是事實,可現在的醫毒之術……震得窺基與小溫夫人麵色煞白。尤其小溫夫人,她是知道聖上對鬱林王的疑心,歸根到底在於四年前的那場長安怪事。十幾位大臣莫名的瘋癲、長孫氏家庶子怪誕般的盡數死去。太醫們驗看不出緣故,隻說奇毒。若那樣的東西,果真在鬱林王的手中,那麼他能在大臣家中動手,也能在宮闈中下手。若再以奇毒要挾,那麼朝臣們可會反對?宗親們定會支持?大唐朝基抵抗得住外敵烽火,卻對那些查無可據的陰毒之術無法設防。

本便已經是洗不脫的重罪了!可慕容氏竟敢在這樣的時候,這麼輕淡的說出來?想起清河公主與吳王之事,小溫夫人真不知該如何表露臉上的表情,更不知該如何往下接話。

她不知,真如海卻知。淡淡撣了一下裙擺上的浮灰,身姿滿是懶倦:“若有心思,其實紅牆無用。屠盡長安,也可以假借神名?或幹脆說是疫症流播,介時再以一已之力,匡扶社稷,又有何不可?史冊由勝者書寫,你不說我不說,天下又有何人知道真相如何?橫豎這長安城中盡是無情無義之輩,他們的生死又與我何幹?”

這是真真切切的在講鬱林王心事了!小溫夫人緘口不言,窺基卻漸是笑了出來。雙手合揖:“阿彌陀佛,王妃慈悲,佛祖必當庇佑善人。”

佛祖嗎?真如海好笑:“他自己尚且是無情無義之輩,他之庇佑實在無甚可喜之處。”

這位王妃似乎總喜歡一語雙關!窺基失笑,本想再作詳談,他到此刻方對這位女子有了些興趣。可那慕容氏卻已經懶得與他們二人再說半句,連話也沒有一句,便開門徑自出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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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無人,窺基也無趣去追,隻扭頭與小溫夫人講:“你這次怕是難有作為。這是個怪人。”進門時尚百般忍耐,刺她訓她,她也無謂。可轉頭一瞬,卻不知何故突然翻臉。打出底牌卻象扔出一頁廢紙一般!無謂生死,甚至連臉麵也不稀得顧一下。

小溫夫人亦十分犯愁,正尋思著該如何應對時,便聽得院外一陣大亂。若幹婦人驚呼尖叫之聲,淒厲傳來。提裙趕緊出去時,這小院外卻已經擠了二十餘華服婦人。是蕭氏族人?小溫夫人後脊一涼,這不在她的計劃之中。這些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裏?而窺基竟不知道?是那個嗎?小溫夫人向聖東方向瞟了一眼,攏攏大氅披風,脊後更冷。

可此時,人群中卻已有婦人尖叫:“好當個狂妄大膽賤婦,竟敢在佛寺之中行凶。今日你休想逃脫,傷我蕭氏主母,安有爾的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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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凶?

小溫夫人轉換角度往裏看去,卻見地上蕭家二房主婦林氏嘴角染血,半邊臉頰全腫了。委在地上不說,裙擺邊地上還有一口鮮血,象是才吐出來的一樣。再仔細看,那林氏的前襟處竟有一足印模樣,難道竟是這位慕容氏踢得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