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四房有妊長子嫡孫(1 / 2)

這世間到底是和尚點化世人?還是世人點化了和尚?

鬱林王妃那日聽和尚說完不悔便走了,一語不發,未見喜色。初時,窺基以為這怪誕王妃又犯了小女人的脾氣,可待靜下心來,翻譯佛經時才發現:不知何時,心底竟一片平靜了。

是她嗎?

可她又為何要點化他?

窺基想不明白,他和這位王妃隻算路人。又因慕容氏身份特殊,未敢與他人講,隻在年根底小溫夫人來時,才悄悄講了出來。

寶襲心中頓時明了,這是季淑看在她的份上,才願意勸他兩句。可穿越這種事到底邪乎,便想了想和窺基講:“我便說,她是個好性的。定是聽說了你的許多事,才願意與你說話的。”

“這麼說,她是在可憐我?”窺基這下不爽了。

不料小溫夫人竟比他還不爽,因為:“你怎麼也讓她給騙了?我還指望你和我一起擺平她呢?”

窺基無語,隻得勸她:“你都有身子的人了,少動些氣吧。萬一生個女兒出來,我看你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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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

其實小溫夫人也很發愁。過幾日聽了公主吩咐後,便來到了永嘉坊。

進門先不說‘正經事’,隻抱著才兩個月的肚子,哀哀可憐:“他們都說,這次會是個女兒。兒女雙全是很好,可是這女兒長大了,總是要嫁人的。若是碰上個不好的,豈不是要累死我?”

熙娘聽得眉頭直抽,偷眼看自家王妃,卻是閑散:“那有什麼?女婿若不中意,便和離好了。橫豎以夫人身家,也養得起她。”

“那怎麼行?”這次不隻小溫夫人怪嚷,連旋麗都低呼了一聲,趕緊捂住了嘴。看這二女這副模樣,真如海呲鼻:“怎麼?難道過得不好,離還不行?大唐律沒這一條?王法不允許?”

小溫夫人撲哧一下笑了:“王妃好硬的嘴皮,有本事您離一個給我們看看啊。好教我們也見識一下王妃的風采。”

這話溫夫人也敢講?熙娘實在替她擔心,可王妃卻更奇怪的並未見惱,反而笑了:“那夫人去替我請旨啊。隻要聖人應允,我明日便回嶺南。”

什麼?

這……這話可不是鬧著玩的!

屋裏服侍的人悄悄,小溫夫人尷尬異常。

可她前腳才溜,後腳喬翌便急急衝了進來:“王妃,那話不能等閑說的。萬一皇上要是下旨,可就真的沒法子了?”說罷,並瞪了屋裏還站著的熙娘一眼。熙娘識相退下後,喬翌越發沒了顧忌,將王爺待王妃的種種好處說了好大一番。先時底氣十足,可說到後頭,王妃聽得煩了,一眼瞪過來。喬翌卻是突然想起了小溫夫人與王妃的對照版。一時囧了,灰溜溜退了下去。

好在的是,那天那話似隻是個玩笑,聖人並未對此有何動靜。國宴依舊召見王妃,隻是王妃還是托病不出。以前托病倒也有人信,可繼鬱林王妃活劈了房陵公主侍女後,還有哪個敢信慕容氏是柔弱女子?

眾多腹誹之辭,卻在年宴上慶國公夫人不適暈倒後,嘩然明了。

“太醫說,賀蘭氏已經有兩個月身孕了。”

旋麗回話幾若蚊呐,可就是這樣,就是姐姐一句話不說,旋麗還是難過得自己跑到院外角落處,自己哭了一場。

值衛暗羽多有瞧見,卻噤聲的一個也不敢冒出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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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傳回鬱林,徐娘十分歡喜,蕭王妃總算有後了。可二郎三郎卻是臉色漆黑,二郎更是扔下一句不懂事,便回裏屋去了。

“三郎,這禮色……”

徐娘問李琨,李琨卻比二哥更煩。他比四遞成婚還早,為著長子嫡孫的名序,一直避諱著。他都不急,老四著什麼急啊?

“或許,是賀蘭氏設計?”徐娘絞盡腦汁總算是弄出來一個由頭,這次卻連三郎都瞪她了。這種事,若男子不願,女子有何用?

但不管再如何氣惱,為著皇後顏麵,禮色也不能薄了。這種事自然是徐娘在做,又比二郎三郎吩咐格外精細了些。這次送禮上京的是府中二管事夏青。

一路半月,待到進得長安,已經是二月初了。

到了王府,見著喬翌,交接完禮色後,夏青又道:“二郎有封信,要我當麵轉呈王妃。”

喬翌雖覺得沒戲,可還是轉報到了王妃麵前。

二郎有信給姐姐?這倒怪了。旋麗撇嘴,有心想刺兩句,卻讓喬翌瞪住。眼巴巴的看王妃,卻不想王妃想了想後,冷笑出來:“我當是怎麼回事。原來他們兄弟三個總算是如願了,到我麵前顯擺來了!長子嫡孫總算是蕭家賤人之後,他們兄弟如意了?得意了?呸!什麼東西?頂穿了,也扯不過她是繼室,還是繼室生的繼室,家門不正,什麼門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