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兩不相棄終是花開(第四種結局)(1 / 3)

所謂夫妻歲月到底如何?季淑從來未曾想過。在她看來,父母的所謂恩愛日子實在別扭難堪,爺爺奶奶雖未離婚也是幾十年各居其地。正常的夫妻模式已經難尋,更否論‘最好’。然,世間許多事並非你執意想弄明白,便果真能弄明白的。反而有時候你越想弄明白,便越糊塗。可若是你幹脆顧不得,有些時候有些事便漸漸有了定論。

女兒有了,李仁給女兒取了名字‘歡顏’。

“我隻盼她可一世開開心心,每天笑口常開。”如此慈父心腸實在令季淑訝異,她從不曾想到李仁那樣心中隻有家國的男子,會象現在這般,每天除了教子便是逗著女兒取樂。而:“你的心願自然也是我的。”

他們十指相握,便象是這世間最誠摯的夫妻。

而所謂夫妻歲月到底怎樣才好?其實有了這個小家夥後,什麼是對?什麼是錯?皆是顧不得了。帶孩子十分辛苦,而季淑自知這大唐的郡主們一樣可以恣意快活後,便再無顧忌。她的女兒,她自然最疼。白日裏所有時光全給了小歡顏,可到了晚上則是她與李仁的世界。他會把白天發生的事一件不落的告訴她,還會揀李禧有趣的事項與她講。或者再是清閑時便象初初新婚時那樣談著曾經的長安,談著她不懂的這個世界的許許多多。

其實沒有更多的反複思量和斟酌計算。可就這般一日複一日的過了下來。

直到三年後,歡顏三歲時,李禧訂親了。皇後保的媒,她家的侄女上官氏。季淑自然得進宮謝恩,而當她跪在紅樨之下,向著鳳座位內的上官皇後叩頭時,真有一場大夢朦朧之感。

李賢沒有死、上官儀沒有被砍頭、上官婉兒成了唐睿宗的繼後、而武皇則天從未登帝,在李賢複位的第三年病故於大明宮。這世界上再沒有了無字碑!而千年之後是否還會有中華人民共和國?是否還會有季淑和韓寶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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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那些幹什麼?未來誠然要想,可若連眼下都過不好,想了那樣的遠,豈不是徒找傷感?”

李禧訂親後,他們又要離開了。分別前,季淑又一次來到了大慈恩寺。曾經英偉的光頭郎君尉遲氏如今連酒也戒了,心寬體胖,象個真正的佛爺了。他烹了茶,還請了小溫夫人一起來化解她們之間的這場‘賽’。是好心嗎?或者是好心。可季淑看著寶襲,卻隻是想笑。或許千年後再沒有她們兩個,或者她們不再會從小相熟相親,象親姐妹一樣。可起碼、眼下、她們生活在一個時空。彼此珍惜、有情互補。這便夠了,不是嗎?

“對於歡顏,你有打算嗎?”和尚象是察覺到了什麼,留她們兩個在屋中說話。小溫夫人抓緊時間和季淑講:“我有消息,李賢會很長壽。可能還會象我們都熟悉的那個人一樣做出些奇怪的事來。歡顏雖是郡主,可得恣意。但若有自保,最好嫁進我娘家。”

“這是為何?”成王府與清河公主府的勢力一向相隔甚遠,為的就是免惹人懷疑。為何要歡顏嫁到溫家去?小溫夫人擠著一臉笑意搖頭:“總之你信我便是。這個消息是我從欽天監正那裏求來的。他說隻有那樣,歡顏才可一生平安喜樂。”

“那個李淳風有問題?”季淑早知道欽天監正叫李淳風。可在出了那麼多的事後,這個李淳風是不是她知道的那個,已經無法確定。而就算是知道,曆史上的李淳風到底有沒有通天徹地之能,誰又能證實。可眼前……寶襲的話裏透著古怪,讓季淑實在不得不懷疑。

小溫夫人環看一眼這屋室,不知怎的,竟然落下淚來。她緊緊的抱住了季淑:“對不起,你本不該來這裏的,是我,是我連累了你。還記得我的異母哥哥嗎?他惹了桃花債,那個瘋女人要撞死我給他泄憤,這才牽連了你。讓你吃了這麼多苦,是我不好。季淑,我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