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血債唯有血還!(1 / 2)

坐著農村的小麵包車往縣城裏趕,小麵包車外麵全是泥塵,座位上也肮髒不堪,徐九霄拉過廉醫生的手袖抹去座位上的浮塵,心安理得地坐下。

廉醫生滿臉委屈,卻也無話可說。最後兩個人算總帳時發現,廉醫生竟然多喝了一箱酒,這件事情讓徐九霄大為不滿,一路上總想找廉醫的麻煩。

司機是個三十多歲的壯年漢子,非常地健談,開著車嘴裏還說個沒完。

“哎,你們聽說過沒有?太平街的八爺出事了。”司機看了後視鏡一眼,對後座的幾個乘客說道。

徐九霄正和衣小憩,聽到這句話頓時跳了起來,頭一下子撞到了車頂上他也顧不上揉,一把抓住司機的肩膀,沉聲問道:“八爺出了什麼事情?”

那司機不滿地瞪他一眼,但見到徐九霄麵目猙獰,忙不迭地回答道:“八爺被公安的打死了,聽說是拒捕吧。你這麼著急該不會是八爺手下的馬仔吧?”

徐九霄如五雷轟頂,整個人瞬間愣了,感覺天都要垮下來一般。叔叔死了?不可能,叔叔是政協副主席,高翔最大的房地產老板,他怎麼可能被公安打死。

肩頭被一隻手臂摟住,徐九霄茫然轉頭,見廉醫生憐憫地望著他,眼中充滿了溫情。徐九霄鼻頭一酸,淚珠在眼眶裏打轉,他強忍著悲痛,顫聲問司機道:“我……八爺他怎麼無緣無故跟公安作對,肯定有什麼內情是嗎?”

那司機沒注意他的表情,繼續說道:“這你就不清楚了,我也是聽煤礦的表弟說的。許麻子跟八爺可是鬥了十多年了,人家可沒閑著,這些年暗中拾掇八爺的材料,慫恿那些拆遷戶告狀,上麵關於八叔的案底估計都快壘成山了。再說了,八爺前不久跟白爺也紅臉了,白爺是什麼人物,人家可是省政協的常委,跟上頭的關係硬著哪。要整死八爺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徐九霄暗抹一把淚,咬牙繼續問道:“你確定八爺已經被公安打死了?”

“這事可瞞不住,城裏頭誰還不知道啊。要說八爺那性子烈,要是向公安投降的話,坐牢是免不了的,但也不至於被槍斃吧,也沒聽說他手上犯過命案,何必這麼固執呢。唉……”這個司機顯然對徐八武的感觀不錯,對徐八武的死頗有幾分惋惜。

徐九霄想起叔叔那火暴性子,忍不住想大聲慟哭:叔叔啊,你為什麼這麼傻,就算出了事也犯不著魚死網破啊,你就等不到小九回來幫你?

“師傅,那八爺手下呢?都被抓了?”廉醫生知道徐九霄此時的心情,要他再問下去未免太殘忍了,所以便替他打聽道。

“你說四大金剛?聽說耿堅那小子被抓了,其他的好像都跑路了,這會兒抓到沒有就不清楚了。不過聽說八爺有個侄子也逃了,那小子倒挺冤的,人家可沒參加什麼黑社會組織,結果也被弄了個尋釁滋事的罪名。唉!這年頭啊,出來混還得要關係哪,想當初太平街那幫老家夥在的時候,白仁梁算個什麼東西?八三年那幫人跑了,白仁梁趁機發展起來後,結識了幾個權貴,就轉過身來滅了八爺……”

廉醫生沒有再言語,徐九霄怔怔地望著窗外,臉上還殘留著兩行淚痕,神情異常地冷峻。廉醫生知道他在想什麼,但還是忍住沒有說話。

他充滿憐意地望著徐九霄那雙充滿冷酷堅定的眼晴,不禁回想起以前那個臉上掛著邪笑的公子哥兒,整天無憂無慮,自由自在。沒想到事隔兩個月會遭逢此變,徐八武是他唯一的親人,這個仇他能不報嗎?

廉醫生對於他即將的變化既有些暗喜,又感到幾許淡淡的憂傷,說到底他還是喜歡那個口無掩攔的小九……

裝飾得金碧輝煌的皇城酒店高十五層,是縣城最高的建築之一,這家按照四星級酒店標準設計的豪華酒店是縣城的臉麵,也是縣裏進行公務、商務活動的首選酒店。

五天前新當選的縣政協副主席、著名民營企業家許麻子此刻正在皇城酒店六樓的KTV包廂裏大肆慶祝。新成立的許氏房地產開發有限責任公司總經理許麻子、副總經理阿威、霸輝以及其他高級管理人員悉數到場,另外還有城西煤礦幾個外地老板。

許麻子看著手下恣意狂歡,摟著身邊的小姐卿卿我我,甚至連一向木訥的霸輝也有些醉意,跟身邊的小姐玩起了骰子。許麻子輕輕抿了一口紅酒,盡管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了,但他心裏仍舊輕鬆不下來。

那個殺千刀的徐九霄始終沒有露麵,為了把他扯進太平街特大涉黑團夥案裏來,許麻子可是費盡了心機。但讓他惶恐不安的是,那次撒網式抓捕並未將徐九霄緝捕歸案,甚至還漏掉了徐八武的三大金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