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不逢很能睡。

中午起床出帳篷,不遠處中心的食堂內流露出濃濃的飯香隨著風擴散。

樂不逢對於這些人吃的食物不感興趣。

正在猶豫要不要繼續回去睡覺,斜對麵比他大三倍的帳篷“唰”地一下拉開。

不偏不倚,樂不逢同霍非池對上視線。

霍非池視線上抬,注視樂不逢亂糟糟的紅發,眉頭一皺。

“決裁官!”樂不逢眉眼舒展,擺手。

由於昨夜夢裏反複都是沙場內男生死之前的懇求,樂不逢不會食言。

他要想方設法殺掉李少。

而現在又多了個目標。

自從第一眼見,便被霍非池吸引,尤其是他的血,讓樂不逢上癮。

想要留下霍非池。

單身在飼養圈十年。

如果再待十年,樂不逢覺得自己可能看變異體都特麼會覺得眉清目秀。

霍非池長相沒的說,額前黑發隨意垂著,貌似剛跑完步回來,上身黑色背心,下身黑色運動褲。

脖頸淌下的汗珠,順著滑下來,描摹結實的肌肉線條。

樂不逢眼神發直,仿佛小狗見到肉骨頭。

霍非池不太明白他怎麼會這麼興奮。

換做旁人來,在他槍下躲過一劫,早就躲得遠遠的,偏偏這紅發男生特殊。

“早。”霍非池禮貌打招呼,動了下嶙峋的喉結,轉身回帳篷,準備去打些水擦洗身體。

拿上水盆,出口被堵了。

樂不逢垂著毛茸茸的腦袋,略長的紅發用皮筋紮了小揪揪在腦後。

“還有事?”霍非池聲調多了些運動過後的慵懶。

樂不逢小聲問:“您要把我送回去嗎?”

霍非池垂眸:“臨時營地每隔半個月有車專門來接送研究人員,距離下次過來還有三天。”

霍非池想到昨天晚上那支融入血液的追蹤劑。

“那您呢?”樂不逢背在身後的手,慢吞吞摩挲自己小臂處幾乎察覺不到的針孔。

“您知道的,像我這樣底層居民,即便回去,也沒有地方去了,更何況……我的家已經被封死了。”

霍非池注視樂不逢眉心紅痣,鬼使神差地問:“你有什麼想法?”

樂不逢輕抿鮮紅的唇,“我可不可以,留下來,跟著您?”

後邊三個字,引得霍非池浮想聯翩。

樂不逢長相極好,藍紫色眼瞳,細嫩白潤的皮膚像奶豆腐,眉心一點紅痣惹人憐。

他這樣長得漂亮的小男生。

最累的活也隻有去果園除草。

漂亮的底層居民,是有優待的,因為說不定什麼時候,會被神種看上,帶回去隨便玩。

樂不逢不知道自己被當成還沒被開過苞的小鴨子,舉動無意識間很輕浮。

“霍……非池。”樂不逢兀地再次上前,“我很聽話的,可以幫您做事。”

素了這麼些年,霍非池一直無法定位自己的性取向。

沒看上的,沒喜歡的。

“不用,我婉拒。”霍非池忽略灼熱呼吸打在頸側帶來的異樣感。

瞧他無動於衷,樂不逢裝可憐的功夫無師自通,舉起雙腕在霍非池眼前。

“您誤會了我。”

霍非池視線落在腕子那一圈青痕,很沒有誠意道歉:“抱歉。”

樂不逢語氣發虛道:“您……補償我吧。”

膽子出奇的大。

霍非池好奇:“怎麼補償。”

樂不逢眼巴巴盯著他:“我想離您近點,您是決裁官,大家說您很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