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不逢不太一樣了。
變異體進化成功的同時,有人毫無保留給他溫暖,照顧他。
樂不逢自認為的地獄,卻是另一番盛景。
張檸歌在這裏得到自由,尊重。
所謂的惡鬼,恐怕隻有做盡壞事的神種會是這樣認為的。
他們隻記得張檸歌彈無虛發的槍,罵她叛徒。
卻很少有人記得,曾經她也是開朗活潑的女孩,心甘情願扛起保護神種的責任。
到頭來,得到的卻是牆上兩張黑白照,天人永隔。
22拿他沒辦法,“去休息,我來準備東西,今晚,我和你們進去。”
“好。”樂不逢捏捏他的假臉,“仿的像真皮一樣。”
22麵無表情打掉他的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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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不逢牽上霍非池,往變異體休息的區域走。
此時天光大亮,變異體恢複正常人形態,忙著洗臉做飯。
“我提前來的,沒有睡覺的地方,張檸歌帶著她姐姐,她姐姐身體不好,有很多藥備著。”
樂不逢在前麵走,牽緊霍非池手腕,嘴裏絮絮叨叨。
“你身體裏有殘留的子彈嗎?我不會取……不過,生化人是不是可以自愈?”
霍非池動了動胳膊,往下牽上樂不逢的手,可以明顯感覺到樂不逢有片刻不自在。
太久沒有親密觸碰過。
除去那日發燒,神誌不清。
霍非池仔細想來,他還沒有好好抱過樂不逢。
“會自愈。”霍非池停下腳步,一用力,把樂不逢帶回來,麵對著麵。
樂不逢忽然被他抱進懷裏,睜著略顯迷茫的眸:“怎麼了?”
“對不起。”霍非池閉上眼,伏在他肩窩。
“為什麼道歉?”樂不逢有些累,也不知道應該先找哪件事和他掰扯。
“那一天你受傷,我還凶你……讓你傷心了。”
霍非池觸碰他們分開那天,樂不逢被他的子彈穿透的肋骨處。
“還會疼嗎?”
其實不提也沒什麼。
樂不逢狠狠咬了下唇,破罐子破摔似的。
“你不說,沒什麼,你問了……我有點……不舒服。”
不是傷口疼,身體早就換過了,疤都留不下。
是心髒在疼。
委屈,思念,那不是七十多天,是七百個日夜,是見不到霍非池的七百多天。
“一開始,適應不了,我什麼都不會,洗衣服,洗襪子……晚上做噩夢,睡不著。”樂不逢吸吸鼻子。
“沒有誰能抱我。”
“在飼養圈時候,我渴望誰來抱抱我。”
“但是在海島研究基地那兩年,我隻想要你……別人不行。”
“抱歉,樂樂……”霍非池又緊了緊手臂,咬著牙關,試圖藏起顫音。
樂不逢揪揪他衣擺,“那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他語氣別扭,人也別扭。
霍非池側過臉,親在樂不逢側頸。
“你離開的第一年,我去過許多地方找你。”
樂不逢忽然想起一件事,正想問他。
無名指倏然一涼,圓環緩緩推入指根。
樂不逢愣了,抬手。
陽光透過樹葉照射在無名指戒指上鑲嵌的鑽石,折射出耀眼奪目的光斑。
“我愛你,樂不逢。”
霍非池拉開距離,輕輕歎息。
黑眸內流動幽幽星光,愛意流轉於眸底,眼裏盛滿樂不逢。
“我可以為你生,我也可以為你死。”
“如果生命進入倒計時,讓我留在你身邊,到最後一刻,目光裏隻會有你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