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沒有地位也沒關係,我不為功名,隻求殺閹賊,為國效力。”洛長生輕鬆地說。
“就憑你?”王崇義幾乎要笑出聲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洛長生有些單薄的身形和文弱氣十足的臉孔道,“我等士族都是從小練武,即便如此上了陣也不敢妄言立功,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真要是上了陣恐怕就要嚇得腿軟,何來為國效力一說,真是大言不慚。”
“就是,我看洛兄你剛剛過來的時候,我們還沒放箭,你就把你的那個竹箱子舉得高高的,生怕我們誤射了你,就這樣的勇氣,還想當義兵?”一個世家子弟故意取笑道。
“不是啦。。。”見王崇義和眾人小看自己,洛長生也不生氣,隻是認認真真地說道,“武力我自然不行了,不過以前在帝都的時候,也曾學過兵法和謀略,萬人敵的本事,我還是有的。”
“什麼什麼?還萬人敵,我看洛兄你上陣殺敵的本事不大,誇海口吹牛的本事倒不小。”聽洛長生這麼說,眾人更是不信,都覺得他這話說的也太大了些,恐怕是因為之前被人輕視後說出的急迫之言。
世家子弟們最喜歡豪言壯語,不過他們畢竟不傻,什麼是豪言,什麼是海口他們還是分得清楚的。見這個新結識的洛長生居然如此孟浪,世家子弟紛紛對他都有些鄙夷起來,有不少人對他出言譏諷。不過麵對這樣的情況,洛長生卻依舊談笑自若,別人怎麼說,他都好像是打定了主意似的一定要去投奔義兵。世家子弟們都不想帶著這個一身書卷氣的羸弱文生,可是按照士族的規矩,既然大家都是誌同道合前去投奔義兵的人,那就是同袍關係,若是強行把這個人趕走,傳揚出去,難免會給自己這些人扣上一個不恤袍澤的名聲。在世家子弟們看來,大家出門在外,自己代表的就是自己家族的門風,頭可斷,血可流,但是祖宗傳下來的名聲誰也不敢讓其受到絲毫損傷。最終,見誰都說服不了這個頑固的洛長生,王崇義隻得說道,“算了,你這樣的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想跟著我們去投義兵我們不攔著你,不過話先說清楚,從這裏到五原還要走半個月的路程,一路上不是坦途,若是在這段時間裏你遇到了麻煩,可別指望我們幫你。”
“好說好說,王兄放心,遇到你們之前我已經走過很遠的路,能照顧好自己的,隻要你們能帶我去投奔義兵團就好。”見王崇義答應了,洛長生高興地拍手,對王崇義的話也是滿口答應。
“唉,這浩土廣大,真是什麼人都有啊。”看洛長生興奮的樣子,王崇義搖了搖頭。
這隊世家子弟在這裏休息隻是為了取水,他們很快就繼續上路,整整走了一天,月上枝頭的時候,隊伍已經往西走進了森林深處,來到了一個幽靜的山穀中,隔著一座山脈的另一側就是號稱“王域南門”的重良關,而世家子弟們的目的地是王域西側的五原郡,那裏如今已經被義兵占據,是反閹的最前線。
天色已晚,世家子弟們找到了這個背風的山穀宿營,兩個世家子弟有些不壞好意地指派了新來的洛長生去生火和搭設帳篷,大概是看洛長生是個文人就讓他幹雜活來取笑他,不過洛長生卻是取出隨身帶著的火刀和打火石,熟練地將升起火來,還順手做了幾個陷阱抓來了一個獐子剝了皮架在火上烤。看他拿著刀子對血肉模糊的獐子處理起來的手法,顯然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了,兩個世家子弟沒想到文弱樣子的洛長生對這些粗活也是一把好手,悻悻地走了,卻留下洛長生一個人對著一捆紮起來比他還高的大帳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