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換掉“菊花燭”?”永珹有些詫異。“我覺得“菊花燭”很好用啊!”
“可是……”
她皺眉,欲言又止。
“我懂了。”他恍然明白了。“你不希望我放在茅廁裏用,是嗎?”
“用“菊花燭”放在茅廁裏薰掉臭氣,這點子真好!是誰想出來的?”博果爾拍掌笑道。
孟君天尷尬困窘地紅了臉。
““菊花燭”是你做的嗎?”
永珹滿腹疑惑。他依稀記得那日在“孟氏香燭”鋪中,“菊花燭”是少年們口中喚做“師姊”的人做的。
“不是!當然不是我做的!這次的果香燭才是我做的,我包你喜歡!”
被嫌棄到使用在茅廁的“菊花燭”,她抵死不認是自己的大作。
“包我喜歡?”永珹忍不住笑起來。“你如此有自信,好,我今天回去就會拿來用用看。”
“你一定會很滿意的!”她自信滿滿地笑說。
“我倒是對“菊花燭”很有興趣,改日到貴店采買一些回去薰茅廁的臭氣!”博果爾插口道。
““菊花燭”以後都不賣了!”她很失敗地瞪了博果爾一眼。
“是嗎?那真是太可惜了!”博果爾一臉扼腕沒搶到好東西的表情。
永珹搖頭失笑。
“我們“孟氏香燭”出產的蠟燭都是高貴典雅的,顧客買去都是用在廳堂、書房或是香閨,怎麼能用在茅廁,壞我們“孟氏香燭”的名聲?”孟君天正經八百地說道。
“是人都要拉屎,難道你們“孟氏香燭”賣蠟燭給顧客時,還規定客人不能把蠟燭用在茅廁嗎?”博果爾不以為然地搖頭。
“現在在吃東西,你幹麼把拉屎講得那麼大聲!”孟君天尷尬得斜眼瞪他。
永珹再也忍不住,仰頭大笑起來。他發現孟君天真的很有意思。
看永珹笑得不能自抑,博果爾有些怔住,他已經很久沒看永珹這樣大笑過了。
“我得回去了,出來太久,我怕我爹娘會擔心。”
又閑聊了幾句後,孟君天起身告辭。
“小兄弟,跟你聊天挺有趣的,下回再找你出來吃飯。”博果爾邀約。
“好啊!”孟君天欣悅地點點頭。
能再跟永珹這樣一起吃東西、一起閑聊,當然再好不過了。“那我回去了。”
永珹微笑地與她道別。
孟君天腳步輕快地下樓,剛走出茶館大門,就看見永珹隨她身後追了上來,手臂上挽了件鬥篷。
“你穿得太少了一點,這件鬥篷給你披上。”
永珹把鬥篷輕輕幫她披上,溫柔地替她係好領結。
孟君天失神地凝望著他的臉,他似有若無地觸碰到她頸項的手指,幾乎把她的思緒攪化。
在她黑湛湛的眼眸凝視下,永珹的心口忽然一陣鼓噪跳動。
他用力眨了一下眼睛,猛地深吸口氣。
不妙,他把孟君天當成他的娘了!
“鬥篷改日再還給我就行了,後會有期。”
永珹驀然後退一步,笑了笑,轉身上樓。
孟君天失魂落魄地攏緊了身上的鬥篷,感覺像與他親昵地相擁著。
她的心尖一陣甜滋滋的,彷佛成了那塊化在“君山茶”裏的“到口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