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長生是轉業軍人出身,雖然查案極精,但是在官場權謀上的確遜了一籌,聽完了也目瞪口呆起來,倒抽了一口冷氣說道:“操!果真狠辣啊!媽的這個姓黎的不是機關官員出身嗎?怎麼心底這麼瓷實呢?這不是把咱們倆都給套進來了嗎?”
“嘿!你才發現他心底瓷實呀?我告訴你,這可不是一個善茬子,你沒發現早上開會的時候,郝市長明明想依仗自己出事的時候不在雲都作壁上觀,可是黎老板僅僅用‘莫須有’三個字就把他也給拉下來了嗎?咱們倆好歹也是常委,這麼大的擔子他怎麼會一個人挑?就是要把咱們統統拖下來,逼咱們不得不跟他共患難,結成現在這種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局麵,就算日後隱瞞不住大家都露了餡,向來省委也不可能把咱們整個常委都一窩端,又可以用‘法不責眾’的方法減輕或者逃脫懲罰,這一招厲害吧!”李建設更加語出驚人了。
“那咱們怎麼辦?幹脆咱們徹查,手裏先弄下他們的軟肋,真到了不得已的時候,咱們也可以跟他們談價錢!最起碼,自保是可以的。”侯長生明白過來後就說道。
李建設雙手一拍說道:“對頭!這才算是你聰明了!明白我為什麼派出我的兩員大將了吧?你也別心疼你的張若飛了,讓他出馬吧。另外再讓檢察院副檢察長秦建輝出來,這四個人都是咱們的心腹,就算是跟他們交底咱們也放心不是?”
侯長生想了想說道:“那也隻有這樣了!這四個人也的確是咱們倆最靠得住的人了,那麼我就通知他們吧。”
四個人被叫到李建設辦公室之後,兩個主官很有選擇性的把此次調查的目的跟方向都說明白了,因為是紀委牽頭,但是職務最高的是市檢察院副檢察長秦建輝,於是就讓林聰跟秦建輝兩人同為組長,其餘二人為組員,四個人也就整裝出發了。
到了三礦,張若飛看到礦井口已經機器轟鳴,正在熱火朝天的開著工,那麼大的鬥子正從深不見底的礦井裏往上麵運煤,不時有穿著工作服的工人們忙碌著,哪裏還有什麼事故的跡象?
“靠!這次幾天,他們就恢複生產了都,這還查個屁啊!”田振林其實算得上是李書記的秘書,他才是徹底得到調查底細的唯一一個人,此刻看著徹查事故真相的第一現場已經徹底不存在了,心裏自然是十分的懊喪,就牢騷道。
張若飛是刑偵隊的線索專家,他卻不這麼容易就放棄,沉著的說道:“咱們還是先下去看看吧。”
秦建輝卻搖搖頭說道:“既然已經開工了,早下去一會兒也沒什麼意義,咱們還是先跟礦產局的安監部門接上頭吧,要不然私自開展調查也算不禮貌,日後他們如果不配合,反倒欲速則不達。”
四個人一進辦公樓,就有幾個保安走過來攔住了他們,很是警覺的問他們的身份,當得知是調查組的時候,有個人還不相信,非要看了證件還在他們身上摸索了一陣子,說是要看看有沒有夾帶照相機跟攝像機,看來戒備工作做得的確很是到位,不過當他摸到了張若飛腰裏的手槍時,登是嚇得臉色焦黃,倒退了幾步,算是沒有吧英雄當到底,趕緊屁滾尿流的帶路往礦長室走去。
三礦的礦長辦公室裏,徐朝棟正在那裏打電話,突然看到手下領進來四個這麼有氣派的人,徐朝棟就趕緊站起來問道:“請問諸位要找誰?”
秦建輝說道:“你是徐礦長吧?我們是市裏派過來的事故調查組,我是組長秦建輝,這幾位是我們的同誌。”
徐朝棟昨天才被局裏放出來,一聽到市裏又派來了調查組,登時嚇得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直著嗓子指使手下:“快快快……去把朱局叫過來!”
很快的,朱長山就從隔壁走了過來,看到秦建輝,他笑眯眯伸出手說道:“哎呀呀,秦檢,您怎麼親自出馬了啊?咦,這不是林科跟田科嗎?天,居然連張隊長也來了?好好好!這次我們算是有了主心骨了!我正愁死了呢,扣著幾個人查也查不出什麼,放了吧又覺得便宜了他們,你們來了我可就輕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