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焰紅卻已經清醒了,忽然想起昨晚的事情,就緊緊抱著他問道:“不許起來,三,你老實告訴我昨天你在車上接到誰的電話?為什麼臨時決定不回桐縣了?還有是什麼刺激了你急吼吼跟我求婚的?既然咱們已經是夫妻了,你就不許瞞我。”
趙慎三看著鄭焰紅執拗的臉,歎口氣憤憤然的說道:“唉!還能有什麼事?是郭富朝打的電話,他說被郝市長凍結的那筆錢今天有人回去接收了。你猜是誰回去的?居然是劉天地本人!媽的,這才幾天啊,這個人居然就出來了,還堂而皇之的回去接收房地產公司,而且是以公司新任董事長的名義回去的。
當時郭富朝的聲音都變了,問我該怎麼辦,我真是覺得他媽的工作沒意思透了,什麼都比不上跟老婆的感情重要,就索性不去理會工作了,先把媳婦兒娶了再說!”
劉天地這麼快出來以及郝遠方如此肆無忌憚都大大出乎了鄭焰紅的預料,她明白趙慎三被這個人害的差點身陷囹圄,此刻聽聞對手出來了,男人心裏自然會有點不平衡,更加理解了他為什麼拋下工作的原因了。女人心念一轉,生怕這男人犯了書生意氣對工作灰心喪氣,就溫柔至極的依偎進他懷裏,準備勸說他了。
“三,你是那麼看得開的一個人,怎麼這會兒糊塗了呢?”女人柔聲開口了:“你從最基層一步步起來的,難道還看不穿這些政治把戲嗎?劉天地之所以犯了事,是因為他用了一個膽大妄為的爪牙,出了人命而不得已出事了,否則的話,他幹的那些事情也無非是作為一個手裏有權的幹部很正常的行為罷了。
說穿了結拜八大金剛無非是好朋好友,私下參與商業經營更加是舉手之勞,這都是圈裏人能夠理解的事情,更是無數人都在暗中幹著的事情。別說別人了,如果你不這樣做的話,你老婆手上能戴上上百萬的戒指嗎?就靠你的工資恐怕做到胡子白也賺不夠吧?
郝市長身為一個市長,而且還是很謹慎的一個領導,別人不知道,我可是清楚他從來不接受下屬幹部想要托他辦事情送去的雞毛蒜皮的財物,那麼他需要進一步操作的資本來自於哪裏呢?自然就是類似劉天地這種死心塌地的下屬幫他經營斂來的財產了,而這樣鐵杆的下屬一旦出了問題,他除了死保出來之外,敢冒著被咬出來的危險置之不理嗎?所以這些事情你要看開些,咱們是這場戰爭的勝利者,自然就要做出勝利者的姿態。
你跟劉天地又沒有私人仇恨,之前的爭鬥也無非是為了工作罷了,現在他出來了,又退出了政界成了商人,人家成了平頭百姓,看著你高高在上坐著他的位置,心裏的不平衡難道不比你更甚嗎?在這個時候,你更應該做出寬大的姿態,非但不能棒打落水狗,更應該主動去跟他交往,跟他解釋一下當初你跟他對持的不得已,就算不能成為朋友,也要化解掉他內心對你的一腔憤恨,日後才不至於背後重你下刀子。
小人不可得罪你明白嗎?更何況這個小人還是一個在桐縣盤根錯節好多年的人物,你可要慎之又慎啊!千萬不能被郭富朝蠱惑,冒冒失失的跟劉天地翻臉。三,你可要替我好好保護自己啊,我日後可就你這麼一個依靠了。”
鄭焰紅這番話說得的確是到位之極,趙慎三昨天憋了一肚子氣,更是下定了決心今天回去就跟郭富朝聯手阻止劉天地接收那筆資金,心想縱然是得罪了郝遠方,也決不能讓桐縣百姓對他這個趙青天失去了信心,覺得上層根本就是在耍弄老百姓。
聽了女人的話,趙慎三心裏“轟隆隆”的響過一陣陣春雷,所有的傲氣跟不忿都被雷電擊碎了!
“唉!媽的,這混蛋的世道啊!”趙慎三悶悶的罵道。
鄭焰紅親了親他說道:“傻小子,姐姐疼你,但你這次可不能莽撞啊,我可告訴你,現在你可不是一個人了,你有了老婆,說不定……嘿嘿……”
趙慎三雖然不忿,何嚐不明白女人說的都是對的呢?就是打定主意妥協了才咒罵的,罵完了也就準備罷休了,但聽到女人最後的話有些蹊蹺,就問道:“說不定什麼?快說啊老婆。”
“嘻嘻嘻,說不定啊……很快就會有一個小小三呢,你忍心讓小小三沒爸爸疼嗎?”女人很不好意思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