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沉著臉說道:“魏剛同誌,工業園第一期的工程招標結束了吧?我剛才聽下麵的同誌彙報說,這次河康實業並沒有在咱們公示的時間內投標,是在投標期限結束後經鄭書記特邀參與的?
那麼鄭書記有沒有給你這個主管領導拿出來特邀的理由呢?據我所知,河康實業在所有參標的公司中,也算不上得天獨厚嘛,為什麼要搞這個特殊化呢?”
魏剛心裏暗暗詫異,心想您這位爺也有意思,招標結束這麼久了,工程也已經開工,連地基都開始挖了,您也不是不知道呀?而且招標出結果您早就開始橫挑鼻子豎挑眼,又是分房方案不合適,又是招標過程不明朗,該挑的眼也都挑過了,該解釋的也都給您解釋了,怎麼這會子突然跟火星人一樣做出對招標事情剛知道一樣呢?這又是要鬧哪樣啊!
雖然滿肚子小媳婦子不好當的窩囊氣,魏市長還是不得不低聲下氣的再次笑著解釋道:“鄭書記給出的解釋是在工業園項目上,我們市裏前期虧欠河康實業太多,特邀他們參與投標也算是一點補償,至於能不能中標,還是要看專家組給出的意見,鄭書記並沒有囑咐對他們傾斜條件。”
鄒天賜終於忍不住心頭揚眉吐氣的喜悅笑了說道:“魏市長,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兩頭受氣呀?河陽現如今陰盛陽衰,你迫於淫威不得不屈服於那個母老虎也在情理之中,但你不要忘記了我苦心讓你接近她的初衷,前段時間你的表現雖然很讓我失望,其實也可以理解嘛!但接下來咱們可就不能縱容她自作聰明的胡鬧了,明天就讓她哭都哭不出來!”
魏剛聽完這番話心裏十分震驚,之前雖然知道鄒市長為人陰鷙,心胸狹窄一點,但總的印象還是一個很有分寸的領導,涵養儀表方麵也跟市長這一形象相符,並沒有流於粗俗,但今天怎麼會這麼張狂裸、露的攻擊鄭書記呢?還語帶輕浮的用那麼多侮辱性的字眼?
就算是今天常委會將了鄭書記一軍,也不至於就得意忘形成這樣吧,連市長的起碼修養都不顧了?而且以魏剛對鄭焰紅的理解,他此刻跟付奕博一樣,根本就不相信鄒市長拿一個專家組就把鄭書記給徹底嚇住了,倉皇示弱到如此地步,他隱隱覺得這裏麵一定暗含著鄭書記翻盤的玄機,但此刻她不揭露謎底,也隻能保持旁觀了。
“鄒市長,作為政府副職,我當然是一切遵從您的指揮。鄭書記雖然推薦了河康實業參與工程投標,但說良心話,她除了推薦真的沒有一句話囑咐,哪裏談得上‘淫威’什麼的,招標結果是現場抽取的專家組做出的縝密結論,我完全可以拿人格發誓絕沒有一點暗箱操作。至於您之前提到的沸騰地產,則因為他們工程報價過高,提供的用料標準雖然達標卻又低於河康實業,才最終敗北了的。”
鄒天賜的眼神一凜,覺得自己的好心情被這個滾刀肉般的魏剛給徹底破壞掉了,他本來想利用今天的勝利拉回這個左右搖擺的下屬的,但現在卻不想浪費時間了。
心想你魏剛肯定還抱著一絲僥幸心理,覺得姓鄭的女人沒準還能翻盤,不到黃河心不死呢,那就等老子徹底勝利了再說吧,到時候讓你找上門來求老子繼續信任你!
“那好吧魏市長,既然你說招標一切都按照標準來的我也信,我今天找你過來並不是為了招標的事情,畢竟工程都開始了,現在糾結那個問題也沒意義了。
我是想讓你把鄭書記關於玉文化推廣的工作計劃交給我,畢竟這也算政府事務,我也要時刻了解工作進程才是。”鄒天賜帶著些不耐煩說道。
魏剛一怔,隨即說道:“玉文化推廣計劃?我沒有啊!自從我接手這個項目分管,就一直在忙河康購房戶的兌付房跟公務員小區的事情,玉文化申遺工作我倒是知道,也是上次在您的安排下跟鄭書記在京城遇上,看到她在跑這個項目罷了,我回來就跟您彙報過了呀,之後就沒聽她再提起過,更沒有任何計劃書什麼的。”
鄒天賜的連徹底沉了下來,帶著威壓說道:“魏剛同誌,你可要分清輕重,我並不是以市長的身份逼你,而是以一個市長的責任心要求你,必須要把著眼點放在河陽的大局上麵,而不是放在站在哪邊對你的官帽子有好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