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鄭焰紅看陳偉成的時候,眼光就帶著濃濃的恨意跟懷疑,這種反差讓在場的人都受到了極大地感染力,立刻就在心裏,把天平傾斜到鄭焰紅這邊了。
“紅紅,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你一貫很冷靜的,怎麼今天這麼揪著陳書記呢?聽白叔叔話,快放開陳書記,咱們到隔壁小休息室慢慢談。”白滿山果真做出長輩的樣子,親昵的訓斥道。
“白叔叔,您不知道,陳書記不肯跟我說實情,騙我說趙慎三在參加秘密封閉調查,可是誰見過封閉調查前都不跟老婆交代一聲的?所以我怕我一放開他就走了,我總不能追著省紀委書記吧?所以不能放!”鄭焰紅一直在流淚,卻不肯放手,就這麼哀哀的說道。
陳書記無奈的苦笑著說道:“得得得,鄭書記,你把我老陳當成什麼了啊?我至於就這麼跑掉麼?行了行了,既然被你堵住了,那咱們還是聽白省長的,到隔壁慢慢談吧。”
鄭焰紅懷疑的看了陳書記一眼,又飽含期望的看著白滿山說道:“白叔叔,您也不能走,陪我跟陳書記一起談吧……我……我這會子除了您可以依仗,真的是走投無路了……若是陳書記推諉我幾句就拂袖而去,我也沒法子啊!”
白滿山笑著說道:“傻丫頭,白叔叔都說了一起談的怎麼會走?你放心吧,如果真是陳書記有什麼行動,我一定幫你勸說他,讓他給你一句準話,這總可以了吧?”
“那好吧,對不起了陳書記,我不是故意堵您給您難堪的,實在是……那咱們去隔壁吧。”鄭焰紅明白失態要適合而止,陳書記畢竟是省領導,自己表現的太過分還是不行的,孤兒趕緊低著頭,紅著臉,可憐兮兮的當著幾位副省長的麵跟陳書記道歉,也給他一個體麵地台階下。
陳書記卻沒有理會,揮揮手先一步去了隔壁,白滿山衝幾個副職說道:“等下你們先走吧,我留下來處理點事情。”又對秘書說讓把他上午接下來的日程後推,然後陪著依舊用殷殷的目光看著他的鄭焰紅走進了小休息室。
陳書記已經坐下了,滿臉的無可奈何,白滿山跟依舊牽著他袖子的鄭焰紅走進來的時候,那姿態像極了一個護短的父親,領著受了委屈的小女兒來找事主討公道,誰都看不出來這兩個人非但沒那麼親厚,反而很可能是敵對的狀態,看來,一切事物看表象就做判斷是極其不靠譜的。
“偉成同誌,你到底怎麼委屈我大侄女了?這孩子我是了解的,她可是我們省女幹部中間少見的強硬派,你能讓她委屈到這個樣子,不顧風度儀表,不顧上下尊卑來闖會議室堵你,足以說明你真的做了什麼讓她極其不能接受的事情了,難道,你真的把趙慎三那年輕人給暗地控製起來了?那可……”
“嗚嗚嗚……”鄭焰紅看白省長坐下後,就順勢緊挨著他坐下了,盯著陳書記一副仗白滿山勢的樣子,聽白滿山說到這裏,恰到好處的哭出聲了,那哭聲是那麼的富有感染力跟穿透力,哀哀的,聲音雖不大,卻讓人打從心底裏憐憫她。
陳書記一直沒說話,白滿山剛剛被鄭焰紅的哭聲打斷了說話,此刻拍拍她的手以示撫慰,接著說道:“雖然,前些時候我也收到過一些檢舉小趙的材料,還有照片啥的,看上去倒是不容易推卸責任。可是年輕人嘛,為了完成工作任務,稍微過格一點也無可厚非,批評教育都是可以的,怎麼可以不言聲就把人扣起來呢?這有點草率了吧?
而且,趙慎三現在屬於副廳級幹部了,對他采取控製自由的措施時,是不是要通過省委研究一下呀?我好歹也是常委,怎麼就沒聽你說起過呢?”
白滿山的確是把長輩的角色做到位了,說的話也很符合省長的身份,既不偏袒趙慎三,又指出陳偉成若真是秘密控製了趙慎三,程序上是存在問題的,這也是他不偏不倚的一個表現。
陳書記一直沒作聲,當然是在左右為難,他當然明白鄭焰紅今天這一出,絕對不是冒失的臨時行動,而是做過周密策劃跟摸底研究才演出來的,否則的話她不會對他的行動這麼明了,還拉住白滿山不放。
陳書記看似不說話,也真實的很為難,但是,他心裏對鄭焰紅這一出非但沒有半分反感,反而是十分欣賞跟讚歎的。他明白她這麼鬧騰的結果並非是僅僅為了明白趙慎三的底細,而是逼他不得不請示連月冷該如何安撫鄭焰紅,在這個過程中,連月冷如果考慮到她的秘密行動已經造成了地方性恐慌,必然會調整行動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