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慎三很無奈的攤攤手:“魏秘書長,如您所說,我不到一年時間變化數次,每次都是在驚險中驟然變化的,應對尚且不暇,哪裏有功夫矯情哦,就算我想夾緊尾巴做人,情況也不允許呀!唉……總之造化弄人,一言難盡,您的誇獎可是萬萬擔當不起的!”
魏景山笑了:“怪不得喬遠征說你是個怪才,你還真是……嗬嗬嗬,行了趙書記,看你忙得連飯都沒空出去吃在這裏啃冷飯,我要是拉著你閑聊可有點不合時宜了,那就言歸正傳吧。”
“就知道您魏秘書長無事不登三寶殿,有指示請吩咐吧。”趙慎三心想你總算轉入正題了,再這麼莫名其妙的捧下去,我恐怕真的找不著北了!
“趙書記,我上午聽秘書處的同誌們說,今天網絡上突然出現了大量的負麵信息,內容都是質疑河陽大橋坍塌事故的,其中很有些對大老板不利的內容,想來趙書記已經知道了吧?”魏景山把臉一沉,立刻沒了剛剛的和煦,很嚴肅的說道。
趙慎三點頭道:“您說得對,我知道。不但知道,我已經在處理了,要不然我還真不至於在辦公室吃冷飯的。魏秘書長放心,我們一定在最短時間內控製事態發展,絕不會影響到大老板的。”
魏景山眼裏閃過一陣異樣,卻很快掩飾的一笑說道:“我就說嘛,趙書記這麼精明能幹,怎麼會需要我來提醒呢?但是還是覺得事情不小,想來問問你已經處理到哪一步了,也好在大老板詢問的時候心裏有數,不至於驚慌失措的當麵再給你打電話詢問,看你的樣子已經控製住了,那我們就可以放心了。”
趙慎三心裏一陣訝然,他又不傻,當然聽得出魏景山最後這段話的實際意思是詢問他到底如何處理的,已經處理到哪種地步了,雖然很聰明的打著恐怕李書記叫辦公廳詢問這件事,他也好隨機應變的旗號,可是,這可就超越了辦公廳的管理範圍了啊!
雖然省委辦公廳秘書長實際上是省委書記的第一大秘書,但是,處理的也僅僅是黨委書記的工作範圍之內的事務,而像這種風聞、查辦之類的事情,李文彬即便要詢問,也不會通過辦公廳詢問,而是會直接聯係陳偉成的。
那麼,魏景山的用意可就很耐琢磨了,難道,這位魏秘書長自己想知道什麼嗎?可是,他知道了什麼之後又想做什麼呢?
想到魏景山的反常之後,趙慎三的心弦猛地緊了一下,但他早就修煉的喜怒不形於色了,臉上依舊是絲毫沒有變化,暗暗有了防備之意,肯定不會說出真實的情況。
但趙慎三依舊帶著一種任重道遠般的使命感,慨歎著說道:“難啊,其實也談不上已經控製住了,不過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現在我終於明白了‘防民之口甚於防川’這句話的意義了,咱們理解這句話還要更深一層,就是民之口尚不足畏懼,最可怕的是有居心叵測的小人誤導民之心,以至於扭曲民之口,這才是最最可怕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