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香自苦寒來(1 / 3)

“哥哥!”陸子嬌穿著從法國新購置的洋裝從外麵跑了進來,可惜的是,壁爐前早就沒了陸子博的身影!

“少爺!少爺!你這是去哪裏啊?”

“少爺,外麵那麼冷,你穿這麼點衣服怎麼成呢?”

“少爺,路上已經結冰了,這時候開車不安全啊!”

花園裏炸開了鍋似的,陸子嬌吃了一驚,慌忙擰起了裙擺跑了出去,才跑到花壇前,就見到陸子博那輛白色的賓利車象是瘋了一般從車庫中衝了出去,轉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陸子嬌一把抓住了正往外追趕的林伯,劈頭就問:“我哥怎麼了?”

林伯哭喪著臉回答道:“少爺說,少爺說他要去約翰醫生那裏!但他隻穿一套浴袍呢,這麼冷的天,怎麼辦才好呢?”

“哼!肯定是去找那個死女人了!”

陸子嬌狠狠的一跺腳,厲聲道:“還能怎麼辦,你開車,給我哥送衣服去!”

約翰醫生的住所在城西,距離陸宅大約有半個小時的路程,林伯取出了車子,一路朝城西開去,這才發現各個路口都布防著實槍荷彈的崗哨,因為出來得匆忙,他來不及拿出特別通行證,因此一路受阻,偏偏從他對麵駛來了一輛軍車,那些衛兵非但不加以檢查,還畢恭畢敬的放行,他多少有些惱怒的看了那車子一眼,卻不小心撞上了一雙黑亮的眼睛,那是一個俊朗的年輕男人,他的眼神是那樣的淩厲,幾秒鍾的光景,就盯得林伯心裏發緊,好在那輛車很快的就開走了,林伯也像是得到了大赦般長籲了一口氣,衛兵還在沒完沒了的盤問著他,林伯得了個空,悄聲的問那衛兵道:“阿兵哥,剛才過去的是哪家老爺的車子啊?”

“嗯!是戴將軍的車!”那衛兵漫不經心的簽了通行證,忽然很是警戒的問林伯:“你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說,有什麼目的?”

‘瞎了你的狗眼!’林伯暗暗的在心裏罵了那衛兵一通,表麵卻若無其事的說道:“沒什麼,隻是覺得那車子挺氣派的,隨便問問而已!”

有了這個通行證,後麵的路明顯就通暢多了,可盡管如此,林伯還是花了比平時多一倍的時間才趕到約翰沃夫醫生的住所,泊好車後,他一眼就看到了那輛白色的賓利車橫梗在巷口,那樣不禮貌的停車方式,倒是很符合它主人現在的心情啊!

約翰沃夫醫生的住所就在前麵那個院子裏,林伯拿了衣服,摸黑走了過去,他記得他以前來的時候,這條巷子裏是有煤油路燈的,可今天晚上,怎麼不見路燈亮起來呢?好在沒走幾步,就有燈光從約翰醫生居所的窗子裏透了出來,林伯在那簇昏黃光線的指引下,很順利的走到約翰醫生家那道西式鐵門前——

伸手按了門鈴,讓林伯吃驚的是,前來應門的居然不是那個成天笑嗬嗬的西洋老頭,而是神色頹廢的陸子博——

“少爺,我給你送衣服來了!”

陸子博一言不發,他隻是站在那裏,好像在看著林伯,又好像什麼也沒看;林伯見他雙眼通紅,精神恍惚,不由得怔住了,他跟隨陸子博多年,日日所見的他皆是神采飛揚,意氣風發的模樣,什麼時候見他有過這樣的情形,可憐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大冷的天裏居然急出了一身熱汗:“少爺,出什麼事了?是不是大少爺對我們的生意做了什麼手腳?”

陸子博並沒有急著回答林伯的問題,好長一段時間後,他終於開口了:“林伯,你進來吧!我有話要問你!”

四下裏一片寂靜,隻有風卷過雪地裏的聲音簌簌作響,林伯聽著那聲音,心下一涼,他隱約知道陸子博想要問的是哪件事情,因此越發的忐忑,畢竟,那件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三年的時間,還是沒能讓他的少爺忘懷啊!

外麵是徹骨的寒冷,屋內也不暖和,原來這裏不僅僅是路燈停了,連暖氣也被關掉了,除此之外,屋子裏一切如常,那束陸子博繞了大半個城區才采到的紅梅,依舊在那個水晶花瓶裏靜靜的吐露著清香,漉城少有梅花,偏偏那位小姐對約翰醫生所說的一句話被陸子博給聽到了,她說:“小時候,我最喜歡在冬天看梅花了,可是,在這裏卻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