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顧兮薇走後,永安候府老夫人一夜都沒睡好,直到天亮才等來了消息。

“老夫人,有消息了。”小廝一臉慌亂的跑了進來,急急的稟報:“回來了,夫人和少爺回來了。”

老夫人不喜反憂,先是愣了一下才問道:“他們在哪兒?”

她心裏十分不安,陸啟元在桃溪村藏的好好的,怎麼就被顧兮薇找到了呢。

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為難陸啟元和芸娘。

小廝急忙道:“人已經到了候府門口了。”

“快帶我去。”老夫人急急的道。

一行人攙扶著老夫人來到候府門口,果然看到一輛馬車就停在外麵。

她沒有看到顧兮薇和陸啟元,正一臉迷茫卻見車簾被人挑起,顧兮薇探出頭來對著她喊了一聲:“老夫人。”

老夫人急急的過去:“阿元呢。”

“就在馬車裏。”顧兮薇讓開一些,老夫人急急的看去隻見陸啟元渾身是血的躺在那兒,頓時眼前一黑險些暈倒。

顧兮薇急忙扶了她一把:“老夫人,阿元他沒事。”

“沒事?”老夫人緩了一口氣,眼神有些迷惑:“那他怎麼渾身是血?”

芸娘這時哭著道:“老夫人救命啊,阿元他傷了命\\\/根子,快去叫大夫來吧。”

老夫人剛緩過來一些,一聽這話頓時兩眼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老夫人。”顧兮薇驚呼一聲,急忙命令道:“快來人,把老夫人攙扶進去。”

回頭,她對著芸娘一通訓斥:“你真是太沒規矩了,怎麼能把阿元的傷情告訴老夫人呢,若是老夫人有個三長兩短,你擔待的起嗎?”

芸娘一臉無措,她隻是想在老夫人麵前露個臉。

沒想到老夫人會氣急攻心暈倒。

顧兮薇下了馬車讓人把陸啟元抬進了候府,芸娘看著眼前的高大的宅邸心裏又驚又喜。

從此以後,永安候府就是她的了,她才是真正的少夫人。

“還愣著幹什麼,快隨老奴進來吧。”一婆子出現在芸娘的麵前,雖然說不上輕視但也沒有多少敬意。

芸娘一身布衣,著實有些上不得台麵。

一看就是沒有規矩的鄉下人,如果不是少夫人囑咐把她帶進府,隻怕芸娘連候府的大門都進不了。

芸娘跟著進了府便被安排在一間廂房,無人跟她說話,也沒人跟她說以後怎麼辦。

直到天快黑了她坐不住了,才從房裏走出來。

……

陸啟元的傷很深,來了幾撥大夫都說治不了,程氏哭的死去活來,老夫人也是唉聲歎氣。

她們怎麼也沒有想到,陸啟元會變成這副模樣。

老夫人心疼孫子的同時,也在擔憂顧兮薇,她對著程氏道:“阿元變成這樣以後子嗣是沒指望了,也不知道顧氏心裏怎麼想的。”

她怕顧兮薇帶著嫁妝離開,故而如此說。

程氏眼裏像淬了毒,發狠的道:“都是那個掃把星害的,如果不是她非要去報官,阿元也不會變成這副模樣,她想走門兒都沒有,便是死也要死在候府。”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攔得住她?”老夫人道。

“攔不住也要攔,阿元是為了救她才跳下懸崖的,她就這麼走了就是狼心狗肺,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程氏一邊哭一邊罵,恨不得把顧兮薇碎屍萬段。

兩人正說著話兒的功夫,小廝從外麵跑了進來,著急的道:“老夫人,夫人,不好了,少夫人她要走。”

老夫人和程氏全都一愣,頓時怒火衝天:“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攔住她。”

兩人急忙往顧兮薇的院子走,果然看到她正指揮人搬東西。

“你這是幹什麼?”程氏心頭窩火,上前就要舉手打人:“我兒重傷才回來,你就這般迫不及待了,你即已經入了我候府的門名字也上了我陸家的祖譜,哪能你說走就走?”

程氏雙手叉腰指著顧兮薇破口大罵:“你個沒心肝的,別忘了是我兒為了救你才跳下懸崖,他如今的一身傷,也是被你克的。”

“所以呢?”顧兮薇突然拔高了聲音:“他在外麵養了外室,我給他騰地方都不行?婆母口口聲聲說是我克了他,那又是誰克了我,我清清白白的一個女子遭人侮辱,我又找誰訴說委屈去。”

顧兮薇一改往日的溫柔賢淑,突然像變了一個人,竟把程氏嚇的不敢吱聲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