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春杏,這是個大家司空見慣的名字。我的臉麵不算好看,還長滿了紅色的小痘。我還能夠吸引人的地方是我的個頭,約一米七五以上,並且渾身飽滿,異常健康。臉蛋對一個女人來說的確太重要了,我對自己總結出,因為臉蛋不出彩,導致我的婚姻是一樁不成功的婚姻。也許,這根本就算不上是什麼原因,但我覺得除此之外,似乎再找不到其他主要原因和理由。
我不知道到底怨誰。怨我自己嗎?怨我媽媽把我沒有養好看嗎?可即便是我媽把我重養一遍,我一定還是這個樣子。當時,我覺得我和老公小劉一起過得挺好的。但是,天氣變了的一刻就把那黃風刮,人變了的一時就把那良心賣。人家把心變了,把良心賣了,那還有什麼辦法。埋怨他嗎?這有意義嗎?俗話講,會怨的話怨自己,不會怨了怨別人。
但是,命運總是在捉弄人,無論你做了多麼縝密的安排和準備,設計得多麼美妙。但結果卻還是事與願違,哪會依照你設計的軌道行進呢!
我的婚姻說起來,一點都不令人羨慕和賞心悅目。而且還有點坎坷。我的第一個男朋友,是我們同一個澱粉公司的同事,他姓王,個頭不算高,但長相英俊標致。他的工作和業務能力也很好,頗受上司的賞識。後來上麵讓他專門搞營銷,所以他經常能夠天南海北地跑,動不動就和經理去了上海、廣州,住在高級酒樓和星級飯店洽談業務。我對他佩服之餘,同時又有些擔心。
我和小王的關係基本已經確立,兩家的大人也都知道。我經常也到他們家裏去,他也到我們家裏來。我們家的人對小王唯一不十分滿意的是,嫌棄他的個子有點矮,另外,覺得他是一個企業工人——我們家的人希望我能找一個像我二姐夫一樣的國家幹部。我二姐夫是衛生局的小公務員,高大魁梧,隻是有點勢利,你要隨便從他的身上得到一根毛,那是一點不可能的。
盡管如此,我對小王還是挺喜歡的,準備非他不嫁。並且,記得有一次小王在我跟前說了我三姐夫的壞話,我不慎將小王的話告訴了三姐,結果三姐給三姐夫親得沒什麼說把這給說了。這一說就闖下了禍。三姐夫的脾氣不好,二話不說,就跑到我家來找小王問個清楚。三姐夫和小王在中學的時候是同學。三姐夫當時是學校的一個半拉子老大,打架出了名,曾經打過小王。小王對三姐夫著實也有點惱火和耿耿於懷,所以就總想找機會在背後敗壞和損一下三姐夫。豈料,叫三姐夫給知道了。你說,那能不知道嗎?紙裏能包得住火嗎?三姐夫其實也看不上小王的為人,認為他猥瑣、陰暗,鬼鬼祟祟,沒有男子漢的氣概,缺少光明磊落的作風。
所以,那天三姐夫罵罵咧咧地衝進我家來找小王。三姐夫說,這個以前還沒有被我揍死的貨,又想找打嗎?小王在我和我們家的人麵前也不想丟麵子,裝模作樣的,也要裝個狠漢子往上撲。其實,他早就被三姐夫的氣勢壓倒了。強弱一眼就能看出來。一個人被另一個人近距離地打敗過,就會一直處於敗勢,魂都會給人家嚇走,隻要一看見打敗他的那個人,就立馬怯場和膽戰心驚,似乎比人家矮了一截。這我從小王打顫的嘴唇,發抖的身上就已經看出來了。但是,小王的嘴裏還好像硬得不成,依舊不依不饒地嘟噥著,給不了解的人看來似乎還挺凶的。這叫嘴硬蹄子軟。小王就是這樣的孬種和軟蛋。倘若不是我們一群人死命沒活地拉住三姐夫,三姐夫早就衝上去打小王一頓了。
當然,我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三姐夫打上小王的。這是我必須做好的事情,三姐夫一旦打上小王,那就不是隻打了小王,其實那就等於把我和我們家的人都打了、都欺負了。那怎麼成,那絕對是不成的,也是萬萬不能讓他如願以償的。
我指責三姐夫是野糧食吃下的,竟然敢跑到我們家裏來撒野。我說,在我們家打人,那是門兒都沒有的事情。我還斥責三姐姐,把你男人管好,立刻帶走,不要在咱們家裏撒野。我言下之意還有另一層意思,那就是我不小心把小王說的話告訴了你,可你是我姐姐,作為我的姐姐,你無論如何也不該把我說的話告訴三姐夫吧。到底我親,還是姐夫親。可三姐卻就是告訴了三姐夫,卻就是覺得三姐夫親。我一想起三姐把我的話告訴了三姐夫,一種親與遠的嫉妒心折磨得我怒火中燒。我真是有些急了,猛撲上去,撕扯住三姐姐的頭發。三姐的頭發柔柔的,軟軟的,有些微微的黃,我一用力就撕下了一大把。
三姐夫聽見三姐姐撕心裂肺的慘叫,就心疼三姐,連忙跑過來保護和照顧三姐。他把我的手拉開,順勢將我推了一個趔趄,推開了我。三姐夫看見他激起了我們家的眾怒,惹得我們家所有的人都開始針對我三姐發火,立時,那種囂張的氣焰就收斂了一些。但他依舊說是一定要找小王問一個為什麼?問小王為什麼要栽贓誣陷他,幹嗎說他那些莫須有的壞話呢。三姐夫沒有討回公道,也沒能占上便宜,變得如一頭打食撲空的豹子,垂頭喪氣地問小王,你這樣居心叵測,到底能有什麼好處?
就在這時,我的弟弟也惱火了,異常不悅,他的目光像是審問三姐夫:你一個當姐夫的,有什麼資格跑到自己的妻子家鬧事。豈有此理?弟弟他也很聰明,他不直接針對三姐夫,卻奮力跳起來狠狠抽了三姐姐兩個耳光,打得極其漂亮和動聽。這哪裏是打三姐,這巴掌看似抽在三姐姐的臉上,實際上是打在了三姐夫的心上。這是在打三姐夫呢!
這響亮的耳光,倒是把三姐夫打得幡然醒悟過來,終於發現勢頭不妙,就帶上我三姐灰溜溜地逃走了。
但是,後來我和小王還是分手了。客觀一點說,是因為小王對我漸漸地有些冷淡,客觀地說那是因為他出遠門去了。他離開了我們那個地方,到深圳去了,到那裏單位安排他做業務主管。我們也算是真的沒有緣分了吧。有人說,距離可以產生美和思念,但是我說,距離是愛情結束的最佳機遇和借口。因為鞭長莫及,因為遠水總是解不了近渴。總之,我和小王隨著我和他之間的電話的減少,愛情也慢慢地像花朵一樣枯萎了,這好比飯菜裏沒有撒鹽一樣,越來越寡淡,越來越無味。最後拖著拖著,我們就完全結束了。加速這件事情以及讓我們的愛情結束得更加迅速的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我的生活中又出現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後來做了我的丈夫,爾後又離我而去的小劉,劉勝利。說老實話,女人比男人更容易變,原因是我們女人的心裏一直都處在一種不安定的波動中,總是矛盾、猜忌,喜歡聽別人的看似包裝漂亮的壞話。隻要自己的愛人時刻不守護在身邊,就感到空虛無比、孤單無比。另外,隻要有人再稍微架架橋,挑撥離間一下,就立刻就信以為真。所以,男人說女人是水做的,女人水性楊花,那都是沒錯的。因為女人本性軟弱、善良、可欺。所謂女人忍辱負重,那也是因為沒有辦法,因為自己無力掙脫、無力抗爭和難以逃脫不幸命運的擺布而已。我們女人,喜歡被人哄著和欺騙,極其容易上當受騙,極其容易處處受傷,容易中男人的圈套和埋伏,那是我們無法改變的天生的習慣和本性。
在此期間,因為我的生活中經常看不見小王的影子,而我所忠心追隨的男人小王的模樣隻能在我的心裏,而他的身子卻遠在深圳。遠在天邊的他無法直接解決我的孤獨、空虛、無助和無依。所以,那些喜歡張羅男女之事的人就看在眼裏,立時熱心地給我和別的男子牽線搭橋,希望我能有一個新的男友與我出雙入對,花前月下卿卿我我,還說什麼我這樣一個身體健康,個頭高挑,圓潤飽滿的女孩子總不能叫“房子”空著。
我自己也覺得不能叫這樣空下去,空得人心裏也怪難受的。覺得這樣下去,時間久了,說不上會得抑鬱症或者癌症什麼的。活著就是為了一個舒服,何苦又要這樣折磨自己呢。幹脆找個男人先來往著看吧!這樣一想,就放鬆了自己,也就把道德、責任、信諾都束之高閣置之腦後了。所以,我就請親戚朋友把準備給我介紹的所有男士一個個輪換著領來讓我看。我看上看不上,那是另外一回事,先過過眼癮再說嘛。有一天有人給我帶來了一個鄉上的幹部,歲數比我大七八歲,臉黑得像驢的蹄子,整個跟個小老頭似的。我打了退堂鼓。緊接著,有人又給我介紹了一個小學老師。家裏所有的人對這個小學老師倒是挺青睞挺滿意的,紛紛說老師的工資高,工作比企業上要穩定,比小王和我的工資都要有保障,隻要這好社會一直存在,就能一直到死都不怕拿不上工資。但是,我沒有答應,我不但沒有答應,相反我還給斷然拒絕了。我拒絕的原因是,我覺得一個人一輩子當個教師很窩囊,一點出息都沒有,當老師甚至能把人當成傻瓜了,真正就成一個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的窮酸秀才了。現在的人,大家都說他們隻崇拜經理、演員、董事長,以及那些大權在握的領頭羊,對秀才之類不僅不感興趣,而且還很討厭,認為他們雖然不再是滿口之乎者也,卻時常文縐縐的,還動不動裝模作樣地寫點散文詩歌什麼的附庸風雅一下,除了下下象棋、吹吹笛子、拉拉二胡,好像就隻剩下些落魄潦倒,令人心酸的事情了。可以肯定,這些東西又不能當錢使喚。甚至有些老教師,還被大家背地裏稱呼什麼教杆、老教鞭。教杆有點叫驢的意思,說白了這是很侮辱人的。因此別人侮辱,我自己再不能作踐糟蹋自己去找這樣的人結婚吧。那個小學老師對我說,我不找他會後悔的。我說,我一點都不會後悔,有什麼後悔?你又不是一疙瘩金子,叫我撿著了扔了會感到後悔。我說,我不當你是一疙瘩金子,壓根就不會撿拾你,你說我能有什麼後悔呢?我不但不後悔,還感到慶幸呢。我繼續說,你說話也別把自己拿得太大,把自己看得太高,你要錢沒錢,要人樣沒人樣,寬恕我直言一些,你也不尿泡尿,把自己的樣子照一照,我不選擇你不僅不後悔,還感到高興呢!我對他一點麵子都沒有留。最後,我幾近有點翻臉和斬釘截鐵地說了這樣的話,我說你放心,我絕不後悔!
我的一席話,說得那個小學老師臉一陣紅一陣白,有些無地自容,如果有個老鼠窟窿大約都會馬上鑽進去的。
事實上,我是真的沒有後悔。因為人們思想和觀念依舊是追求紙醉金迷的上流社會生活,這種潮流和風尚使我絕不後悔。盡管有人說,也許你和那個老師走到一起說不定會是同樣的結局。但是,我說,我和他根本就不能走到一起,事情就沒有這個假設。沒因為,自然就沒有所以。這個假設根本就是不成立的。倒是有很多親戚朋友,由於我沒能和那個老師經曆一番,而不免常常替我感到遺憾和懊悔不已呢。
也就是在小王調動到深圳做業務主管的期間,我卻被我們總公司調動到一個更偏遠的小鎮的分公司裏了。土壤和環境使我在這裏認識了小劉。小劉中等偏高的個子,鼻子很大,嘴唇特別的厚,嘴唇整個看上去就像個女人的嘴唇,非常的性感。看到他的嘴唇,人就會情不自禁地想和他的嘴唇做愛。小劉的臉是個紅臉,他父親的臉也很紅。聽人說他父親和他的綽號是一致的,都叫紅頭。我不知道為什麼大家不叫他倆紅臉,而叫他倆紅頭呢。後來我想,大約紅頭比紅臉對人的侮辱性更大一些吧,他們覺得叫紅頭比紅臉過癮,所以就叫紅頭。記得我和小劉關係好的時節,我一直忌諱不叫他們父子的綽號。可是,當我們熟悉了,了解了,沒有神秘感了,當初的新鮮感徹底沒有了之後,我們就開始罵架,而每次罵架,我開口第一句就是紅頭、紅頭。我罵得唾沫星子四濺。我感覺隻有這樣,才能出我的一口惡氣,才能解我的恨。
我剛調到這小鎮,沒想到這裏還有我幾個小學的同學,我們唧唧喳喳鬧了一番。我和小劉分派在同一個製作洋芋澱粉的車間,出出進進,很快就非常熟悉了。小劉的頭不大好看,除了臉有些紅之外,其他地方的確無可厚非,沒有什麼可挑剔的,尤其是眼睛裏,有一種男子漢的憂鬱的美。男人一憂鬱,就格外地惹人心疼,讓人覺得成熟、穩重,有責任心,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複雜的詩意和浪漫。我就是禁不住他的眼睛的誘惑,就想看他和他的眼睛。我看他的時候,是那種偷偷摸摸、遮遮掩掩的看法。所以,就顯得格外的嫵媚。我就是這樣把小劉打倒俘虜了的。
小劉就經常請我和我一塊玩耍得比較好的幾個女孩去街上的飯館裏吃飯。剛開始,他是不好意思請我單獨出去的,請的時候還得把我們幾個都請上。這樣就給人的感覺好像我們是一種很正常的交往,沒有別的意思,既避人耳目,又名正言順和堂而皇之。但我才是他真正的目標,這一點他是很清楚的。漸漸地他就不請別的女孩做幌子了,再請客吃飯的話就隻請我一個人出去。隻要他請我出去吃飯,或者在街上給我買個什麼小東西,如發卡、耳環、戒指或更為貴重的什麼,我從來都不拒絕。我想,管他呢,不吃白不吃,不拿白不拿,再說是他自己願意的,又不是我強迫或者勉強的。所以,我拿男子的東西,從來就不客氣,從來都是心安理得的。但是,話又說回來,俗話講,吃了人的嘴軟,拿了人的手短,時間長了,畢竟要給人家有所表示和給一個交代吧,最起碼得多多少少付出一點點吧。因此,小劉有時候會不期然地將手伸過來拉我的手。我當然不會輕易就範的。我得裝單純、裝正經。如果他一上來我就老老實實任人家擺布,那成什麼了,那被人家會認為是下賤的貨色,會被人家背後說成是婊子。如果人家還沒有準備好吃你這個蘋果,你就下賤地把自己送上去,人家就是吃了,也覺得吃到的是一顆爛果子,一點都覺不到香甜。隻有時時把自己抬舉、看高、尊重一些,才能得到更加的尊重和珍惜。這一點,我還是掌握得比較好的,似乎是無師自通,不學就會,是從娘胎裏就帶出來的。
小劉感到了一些難度。男人就是這樣,越有難度就越有攀登的欲望,越覺得那個山頂上的風景一定是風光迷人、耀眼奪目,攀爬上去一定是趣味無窮,意思無盡的。小劉的胃口被我慢慢地吊起來了。我知道他的涎水在嘴裏流淌回旋,但就是不能如願以償。就在他感到絕望,開始有一點點灰心失望,垂頭喪氣的節骨眼上,幾乎是要失去信心的時候,我覺得自己的身價抬得也差不多了,就想讓他品嚐一點甜頭。
他信誓旦旦,對我像一條忠心耿耿的哈巴狗一樣,我吩咐他向東,他絕對不向西。我就這樣調教著他、享受著他、賞識他、體驗他。但是,我保護著自己最後的陣地。那個陣地,絕對是不能叫男人不付出一番心血就隨便攻克的。要把那最後的陣地交出去,那得讓他有舍身炸碉堡、得讓他有英勇就義堵槍眼的決心和信心。沒有這樣的自我付出和犧牲的品質,就壓根不能叫男人得逞。得逞了,人家就不知道心疼。人性是相通的,都是差不多相像的,不管男人還是女人,得到的越容易,丟棄得就越容易,相反得到的越艱難,他就越知道珍惜,就會把你當個寶貝供奉著,會把你放在心尖尖上疼愛。人活一輩子,很短暫,隻要有人把你放在心尖尖上疼一場子,愛上一回,那就夠了。過程實質上比結果更美、更重要,更讓人回味無窮。
我控製和掌握著最後的分水嶺。不到最後的一刻,我堅決不讓他越過最後的子五嶺。就這麼一下子輕而易舉地越過去?倒美得他。
但是,任何事情都有一個度,如果把握不好,那個度一旦過了,那就會向相反的方向發展和運行,一切就都會像黃瓜菜一樣變涼了、冷了,一點味道都沒有了。這一點分寸,我自認為我還是把握得住、把握得比較準的。我覺得他感到有些累的時候,就給他嚐一點甜頭,把他的胃口重新吊起來。我把這場戀愛弄得像是打一場仗一樣。何苦呢?是啊,誰讓我們是女人呢!女人在這個世上,本來就是弱者,本來就是受保護的對象,你隻要仔細留心,在各個場合、各個角落,女人稍不謹慎,就會深陷泥沼,就會身心受傷。現實有時候真是很殘酷的,並不保護弱者,加之幾千年的傳統文化和一些根深蒂固的糟粕玩意,使得女人曆來都處在被動的狀況,處在被擺布的境地。
所以,我不得不這樣啊!但是,我說過了,一切都要恰到好處,你做得過了,人家會在離你而去的同時,還會罵你虛偽,罵你的東西又不是金子銀子的,清高什麼玩意。但是,你就是打算要把自己完全交給那個男人,你總得有個借口啊,你總得找一個適宜的環境,適宜的時機啊!
就在我和小劉你來我往、卿卿我我的時候,小王也許是想打探一下我的行蹤,無論男女對打探愛人的行蹤,對無緣無故地懷疑愛人、渴望捉奸都是饒有興味的。但同時也恐懼和仇恨這樣的事情發生。小王給我打來長途電話。他說他很想我,說得言不由衷,但我心裏依然難過了一下子,很快就不感到難過和內疚了。本來,我打算把小王當大頭對待。但是一聽見他語氣沉重的樣子、惆悵的腔調,似乎心裏真的曾經有過我,我就禁不住告訴他實情。我說我的生活中走進了另一個人。
頓時,電話的那頭沉默了許久,之後,我聽見小王酸溜溜地說,我知道你就是這樣的貨色。他說,我索性告訴你吧,我在這段時間,和深圳的一個女孩子同居了,我們很和諧,比咱們以前和諧多了。最後,他還裝作大度地說,我祝福你和那個小夥子幸福,千萬別像咱們一樣,都隻是各自的一個匆匆過客,一個旅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