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室的大婚之禮,有著嚴格的規定,一條條的規矩,一道道的順序,半點都不能有差錯,不過,幸好有人會隨在身邊,隨時的提醒。
元祥的婚禮,必須在寶親王府舉行,而洞房,就在那新賜的宅子裏。今天的寶親王府,十分的熱鬧,正門大開,客似雲來,都是些阿瑪的朋友、同僚、親眷。而小輩們,觀禮之後,就跟著新娘子,去那所新宅子喝酒、吃飯、鬧洞房。
元祥自有一眾下人們服侍,而玉兒,就被陪著來迎接元祥的三哥元山拉到了一邊“玉兒,想不想跟著三哥,去看看二哥迎親的場麵?”
“啊?行不行啊?不會被人發現?”玉兒的眼睛刷得就亮了。
惹得元山笑了起來,摸了摸玉兒的頭,溫柔的說“傻丫頭!哥哥知道你從小就粘著二哥,最近又跟二哥形影不離的,現在二哥娶親,你心裏一定不好受,我們去看看熱鬧,你也好見識見識。大哥的婚禮你沒見到,我和元武的婚禮又在宮裏,嗬嗬,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啊!怎麼樣?想不想去?”
“三哥!”玉兒的眼淚刷得就流了下來,心裏別提多難過了,又想去,又怕去,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三哥元山摟著自己的寶貝妹妹,心裏也不是滋味兒,這個寶貝丫頭,有時候像個玲瓏剔透的智者,有時候像個精明的商人,可是,她畢竟隻有八歲,虛歲也才隻有九歲,一直形影不離的二哥,這麼突然離開身邊,心裏怎麼可能會好受?可還是一直忍著,唉!
“好了,好了,我們去吧!你去換身衣服,穿男裝,我帶你去,再晚就趕不及了!”
玉兒一聽,飛身就回了隨心居臥室,惹得元山不禁忍不住笑了起來,玉兒手腳麻利的拿出一套淡紫色祥雲紋錦緞長衫,深紫色祥雲紋腰帶,深紫色軟底緞靴,飛快的穿上,想了想,拿出了元祥的那塊兒紫晶玲瓏佩,帶在了腰上,又拿了元祥的紫色祥雲紋荷包,也掛在了腰上,讓秋雨趕緊幫她辮好辮子,帶上一頂淡紫色深紫邊深紫穗的小帽兒,就飛快的跑回去找元山。
“嗬嗬,玉兒,這玉佩和荷包是二哥的吧!”元山一邊拉著玉兒往外走,一邊指著玉佩和荷包說。
玉兒點點頭,“嗯,我一時著急,想不出用什麼配了,就隨手拿了。好不好看?”
“你呀!是越來越喜歡紫色了。好,很好看,深深淺淺的,很漂亮。”
玉兒緊緊地握著元山的手,把頭靠在他的肩頭,元山一把摟過她,把她摟在了懷裏。
整個的婚禮,玉兒隻盯著元祥一個人,手裏緊緊地握著三哥的手,元祥的臉色一直十分的平淡,直到看到元山身邊一身深深淺淺的紫色的玉兒,才笑了起來,玉兒也看著元祥笑了,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玉佩和荷包,元祥一看,笑得更開心了。
當婚禮完畢,送入洞房,酒宴開始之後,元山陪著玉兒,往隨心居走。
“三哥,陪我去會客廳坐坐吧!我不想一個人呆著。”玉兒拉著元山的手,滿臉的懇求
元山的心都疼了,“傻丫頭!好,走吧!我也沒好好在你的會客廳裏呆過,今天晚上,我就陪著我的寶貝妹妹吧!”
兩人來到會客廳,玉兒就靠在元山的懷裏,看著窗外自己內院兒的位置,連眼睛都不眨,直到淚水滑落下來,被元山抱在懷裏之後,才痛哭出聲兒,元山就這樣緊緊地抱著自己的寶貝妹妹,一動不動,淚水,也漸漸的滑落,越滾越多。
這丫頭的哭聲太慘了,孤獨、寂寞、悲哀、無奈,哭得人心都碎了。
雪狼在旁邊,也開始嗚嗚的哭起來了,十分的悲傷,在這靜靜的隨心居裏,傳得很遠很遠。
從隨心居被人迎接出來,元祥就像個行屍走肉一樣,臉上一直掛著淡淡的笑容,也不說一句話,被人服侍著沐浴更衣,被人領著一步步地走,被人教著一項一項規矩的照做,沒有出什麼錯兒,臉上也一直掛著笑容,可是,那笑容,隻在臉上,並沒有到達眼底,眼睛,就好像沒有焦點一樣,並沒有留意身邊的任何人,任何事。
直到,在人群中,看到那紫色,那深深淺淺的紫色,才回過了神,定睛一看,原來是她,她來了,她在這裏,她來陪著我了。
嘴角慢慢勾起,笑容綻放開來,她也笑了!她也在笑!
對!笑著麵對一切!
對!輸人不輸陣!
對!不能讓任何人看我們的笑話!
對!我們在一起!我們永遠在一起!
對!紫色!我們是最高貴,最神秘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