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日子裏,我每一天都忙碌在宿舍、圖書館、草坪、還有各種討論的地方,我在和其他人交流討論中,逐漸找到了快樂,找到了滿足與自信。我的注意力漸漸從北京回憶的痛苦中轉移到了台北現實的愉悅中。
五月的中旬,台北的天氣異常的美好,我們幾個經常討論的朋友聚在一起。通常我們的聊天都是毫無目的與主題的,想到哪裏就說到哪裏,有時候談談新聞傳播與媒體,有時候談談電影電視,有時候談談音樂,有時候談談文學、曆史,當然有時候也會聊聊愛情、婚姻、八卦什麼的,總之天南海北,天文地理,無所不談。
“你們喜歡魯迅嗎?”一個台北的男生問我們。
“魯迅伴隨著我們度過了小學、初中、高中,到了大學,他依然是我們必修的一個人物,他在中國現代文學史上的地位、成就太大了。”我們其中一個男生說。
“那你們都讀魯迅的什麼作品呢?”那個男生繼續問我們。
“《阿Q正傳》、《狂人日記》、《藥》、《孔乙己》、《祝福》之類的揭露現實黑暗,鞭撻舊社會的小說,還有雜文什麼的。魯迅的章,我覺得是很難讀懂的。”剛才那個男生回答說。
“我最近讀了一篇魯迅的短篇小說《傷逝》,對於裏麵子君說的一句話‘我是我自己的’印象很深,對於子君和涓生的愛情悲劇也感到很可惜。”台北的那個男生說。
沒有人接話,可能是在回憶《傷逝》到底說了個什麼故事吧。
“那你同意最後魯迅告訴我們的嗎?就是沒有整個社會經濟的繁榮,沒有國家的獨立富強,個人的愛情就終難實現。”我問那個男生。
“也許在當時那個社會背景下,是這樣的狀況吧。”那個男生說,沒什麼底氣。
“我個人認為,子君與涓生根本不懂何為愛情。愛是一時衝動嗎?愛是為了容顏嗎?愛是為了性嗎?我不反對這些都是構成愛的因素,但是僅僅靠這些維係的愛無法長久。我覺得真正的愛情是超過了男女之間的愛的。它不單單是異性相吸的簡單的生理原因,還是因為雙方有著共同的信念、追求,能夠一起奮鬥,並且奮鬥一生。在我看來,子君與涓生他們的共同的理想太脆弱了,或者更不客氣的說他們根本沒有共同的理想。他們沒有支撐他們在生存危機中堅持下去的動力,所以才會分開。現在的人也是這樣,為了錢,為了房,為了車,甚至有人為了戶口,就是不為共同的追求,我不能說這樣的婚姻絕對會破裂,因為為了這些,有許多人是願意忍受的,忍受一輩子。可我敢說他們是絕對不會幸福的。試想,同睡在一張床上,你想的和我想的,距離比地月還遠,那這張床還有什麼溫度可言?”我真誠的說出我的看法,也是我的愛情觀。可也是再說出的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有這樣的愛情觀,如果不是今天的聊天,我也會忘記了自己還讀過這篇小說。
“有道理。”那個男生連連點頭。
“你們讀過丁玲的小說《沙菲女士的日記》嗎?”和我一起來台北的一個女生問大家。
“讀過。”一個台北的女生說道。其他幾個當地的學生也點頭。
說實話,我吃了一驚,沒有想到他們會讀過丁玲的作品。
“這部小說挺有意思的,莎菲作為一個五四運動後的新女性,受到了新思想的影響,表現出叛逆、反抗、以及她對愛情的一種認識。”一個台北的女生這樣說到她的理解。
大家都在點頭,表示對她說的話的讚同。隻有我,微笑著,沒有點頭。
“夏天,你有什麼其他的看法嗎?”那個女生看到了我的反應後問我。
我衝她笑了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