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好些了嗎?”李大青熱切的看著她的眼睛低聲問道。
“感覺好多了,你扶我起來吧”,女人說著話站起一條腿,手扶著他的肩膀站起身。
她的右腳剛剛站到地麵,就疼得輕輕“哎呦”了一聲,趕緊蹲到了地上。
李大青連忙在褲子上來回的蹭著沾著獾油的手,扶住她的肩膀後想了想,兩手插到她的腋下。
情急之中,他摸到了她的那兩個綿軟膨脹的邊緣,腦子裏忽的一熱。
她也是有了溫馨的感覺,但這時候又能怎樣?自己的老公就在屋裏睡覺呢,雖然打著呼嚕。
就這樣男人裹挾著她,一瘸一拐的想挪回屋裏去。
可是女人還是上不去台階,手扶著門框彎著腰,嘴裏吸溜著,低聲喊著疼。
這還不得走到天亮啊!
聽得瘦主任家裏那方向的鼓樂聲停了,這場喜喪的第一晚熱鬧宣告了結束。
孩子們該回家了,怎麼辦?不能再等了!
男人往籬笆院門那裏望了望,確信院外的路上沒人走動,便轉身把胳膊伸到她的背後,另一隻胳膊抄起了她兩條光溜溜的大腿,抱起了她的身子。
她便紅著臉,兩隻手勾住了他的脖子,頭貼在了他寬闊的胸膛上。
走到裏屋門口時,女人掙紮著要下來。
男人也想放下她的身子,可隔著破舊的門簾,聽到屋裏馬廣遠打雷似的呼嚕聲。
他狠了狠心,壯著膽子把身子一歪,拱開了裏屋的門簾,腳步靜悄悄的把她放到了炕沿上。
屋裏燈光昏暗。
為了省電,馬廣遠夫妻倆的房間裏,隻亮著五瓦的白熾小燈泡。那雞蛋大小的燈泡裏,短短的彎曲折疊的鎢絲發出微弱的紅光,屋裏朦朦朧朧的。
炕頭上,馬廣遠呼嚕嚕的睡的正香,破舊的毛巾被已經他蹬到了一旁的炕席上,露出了被截斷的光禿禿的大腿根兒。
李大青往炕上推著二鳳,那意思是,你趕緊躺下休息吧。
畢竟有馬廣遠在屋裏,雖然他打著呼嚕,李大青仍然不敢大聲說話。
他的眼睛盯著躺在炕頭的老馬,抬起左手,在女人的頭發上親昵的揉了幾揉,點了點頭。
女人在用手推著他的手,那意思,你快走吧,馬廣遠即使不醒,兩個孩子也該回來了。
在她的急促的手勢催促下,李大青扶著她的肩膀在枕頭上躺好,豎起食指示意她不要說話。
四目凝視的時候,他突然又低頭親了又親她的光潔的腦門,在她的耳邊急促的小聲說著,“明晚我過來,接著給你按摩啊”。
匆匆忙忙的,他穿過堂屋,大步流星的走過西屋前的院落,一蹁腿就過了矮矮的土牆。
自家的院裏一片黑暗,小腳老太寡婦娘早早的躺下睡覺了,隻有角落裏的草蟲低鳴。
離開牆頭,快要推開自家屋門的時候,他才想起來,那獾油罐子還在隔壁馬家的院子裏。
走回幾步,正想著再跳過牆頭,拿回那獾油罐子的時候,馬家的兩個孩子回來了,已經推開了掛著銅鈴鐺的籬笆院門。
“還是別拿了”,李大青聽到了銅鈴鐺“叮當”一聲響,本能的蹲到了矮牆下,聽著馬雲嬌姐弟倆走進院落踢踏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