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她在暖風十足的車裏有些困倦了,閉起眼睛剛要睡著,一個急刹車讓她驚醒。
“陳叔,怎麼了?”她問。
“大小姐別急,我下車去看看。”陳叔離開駕駛座,掀開車蓋檢查了一會兒。
回來的時候,對虞疏晚說道:“大小姐,車子好像拋錨了,咱們得換一輛車子了。”
虞疏晚也下了車,一陣冷風撲麵而來,讓她原本的困意散了幾分,她從行李箱裏翻出一條羊毛圍巾,套在脖子上,才說:“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我給老爺打電話,讓周秘書開車過來接你,我得叫拖車把車拖走。”陳叔說道,正要撥電話。
一輛同款的黑色邁巴赫停在了他們旁邊,虞疏晚看得出來是剛剛她認錯車的那輛。
她轉身背對著車子,不想與男人打個正麵。
“需要幫忙嗎?”男人從車子上下來,閑庭信步地走到陳叔麵前。
“我們的車拋錨了,暫時走不了。”陳叔說道。
男人將自己的名片從錢包裏拿出來,遞到陳叔的麵前,說道:“我叫騰嘉與,陳叔應該認識我的父親騰鄴至,我們也有過一麵之緣。”
陳叔看了一眼名片,又在昏暗的路燈下辨認著眼前的男人,他才笑著說:“原來的騰家少爺啊,失敬失敬,我年紀大了,眼神不如從前了。”
“沒關係的陳叔,不知道有什麼可以幫忙的?”騰嘉與斯文一笑,將手插入黑色西褲裏,聲音平穩,似乎真是隻是偶然相遇,想幫助一下陳叔。
“那騰少若不怕麻煩,就送我們大小姐回去吧,她剛剛下飛機回來,家裏人還在等她。”陳叔說道。
“不麻煩,我也沒什麼急事。”騰嘉與說。
陳叔見他應了,走到車尾去了。
虞疏晚正吹著冷風,陳叔走過來,詢問的語氣,“大小姐,碰巧遇見了騰家少爺的車,他說可以送你回去,你看要不要搭一下順風車?”
虞疏晚深深吸一口氣,雪夜裏的寒風吹得她雙手緊緊攥著大衣,靴子裏的雙腳已經快涼透,她緩緩轉身,看向他。
此時的騰嘉與站在路邊,低頭從兜裏拿出一支煙,在瑟瑟寒風中點燃,煙霧很快被風吹散,隻留下他沉冷的神情。
她試著挪動腳步,靴子還是太薄了,鞋底如同冰窖,冰著她嬌嫩的腳掌。
“你要送我回去?”
騰嘉與抬頭,漆黑的雙眸抬起,聲音比這冬日裏的寒風還冷冽幾分,“若虞小姐願意的話,我可以送你一程。”
虞疏晚抿抿唇,此時她的鼻頭被凍得紅透了,她拎起行李箱,高抬著下巴,走到他的車前,“那就麻煩騰先生了,走吧。”
騰嘉與吸掉最後一口煙,將煙蒂掐滅,才上了駕駛座。
陳叔幫著將虞疏晚的行李,放入了騰嘉與的車子後備箱,然後對她道別,也和騰嘉與客氣地叮囑著路上注意安全。
騰嘉與禮貌地答應了,啟動了油門,車子緩緩駛出去。
虞疏晚坐在後座上,用她的羊毛圍巾包裹著自己,全程靠在車窗前,凝視著窗外的夜景,偶然鼻尖能夠聞到騰嘉與身上淡淡的煙草香。
她猶記得他在大學時期就戒煙了,因為當時她不喜歡聞煙味,也不喜歡和抽煙的男人接吻,他就戒了煙,嘴裏總是嚼著口香糖。
如今他又恢複了抽煙的嗜好,她心裏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滋味。
騰嘉與一路專注地開車,並沒有與她搭話,車裏的暖氣開得足,虞疏晚的雙腳終於沒有那麼冷了,因為坐漫長的航班,身體的疲乏感又襲來,困意緩緩籠罩下來。
虞疏晚半睡半醒地側靠在椅背上,像隻小貓一樣地想蜷縮起來,但由於後座空間有限,她隻能抱著兩隻胳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