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雪超一派瀟灑。「早該知道的,這麼漂亮的姑娘,多少人爭著想要吧,問也是白問,噯!封武舉,來點酒吧,我這店裏最出名的酒叫『透瓶香』,醇醲好喝,你難得來一趟,不喝可惜了。」
說完,便逕自打了一壺來,給自己斟滿了一杯,也給封侵無斟滿了一杯。
「陪你喝一杯可以,再多就不行。」封侵無有言在先,身邊帶著巧巧,萬一酒後亂性就糟了。
「封武舉酒量驚人,從沒見你醉過,隻陪我喝一杯未免太瞧不起人了。」雪超抗議,顯然不準備輕易放過他。
「這次真的不行,我有要事在身,要喝下次來再喝個夠。」他堅持。
雪超也不勉強,自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封侵無也陪他喝幹了一杯,隻覺謎餼瞥躒肟諍芟悖攪撕韲稻途醯昧遙攪宋父醯蒙兆屏恕?
「你這透瓶香很特別。」封侵無讚道。
雪超洋洋自得地說:「我的酒遠近馳名,槐值黴ǖ袷蘸讓皇裁錘芯酰缶⒖汕苛恕!?
「什麼!」封侵無大吃一驚,後悔沒先問清楚,十杯花雕夠他微醺了。
「別緊張,你喝三杯一定不成問題的。」雪超又給自己斟滿一杯,笑說。「我能喝十杯透瓶香哩!」說完又要替封侵無斟酒,立刻被他攔住。
雪雁捧著餐盤下樓來,盤中的飯菜原封不動,她囁囁嚅嚅地對封侵無說:「封姑娘發了好大的脾氣,把件衣服撕得破爛,氣得連飯也不吃。」
「刁蠻的丫頭,誰都別理她。」封侵無蹙著眉,喝了幾口熱湯。
「現在正在氣頭上,過一會兒氣消了再給她送去。」雪超朝雪雁使了個眼色,打著哈哈。「兄妹能吵成這樣也不簡單,我和雪雁想吵也吵不起來哩。」
封侵無的心情煩亂不堪,草草吃了些菜,就問雪超:「今天有人退房嗎?」
「有啊,空出了兩間房,你要換嗎?」
「嗯,我另外睡一間。」他打定主意之後,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
巧巧兀自生著悶氣,都快傍晚了,封侵無連哄都不來哄她,她氣得胃都隱隱作痛,再加上餓,又餓又氣,胃更是痛得受不了。
終於有人來敲房門,她以為封侵無回來了,正開心地跳起來,沒想到進來的人是雪雁,手中還端著熱騰騰的飯菜。
「封姑娘這會兒總該餓了吧,快來吃點東西。」
「我哥呢?」她的心一沉,臉也垮了下來。
「他喝了三杯透瓶香醉倒了,由我哥扛到另一間房去睡。」雪雁含笑看她。
「為什麼睡另一間房?扛回這裏就行了呀!」她瞪大眼睛,喊道。
「這是封武舉說的,他要另睡一間房。」
巧巧氣怔,胃部一陣嚴重的痙攣,她柔著胃,難受地問:「他醉得厲害嗎?」
雪雁有問必答。「剛剛喂他吃了醒酒藥,應該不至於太難受,如果再多喝三杯,恐怕封武舉就要連醉兩日才能醒了。」
「他睡哪一問?我去看他。」她急急忙忙地站起來。
「封武舉說了,他要安安靜靜睡一覺,要你別去……吵他。」其實封侵無原話說的是「煩」,雪雁客氣地改了。
「你不告訴我沒關係,就算敲遍每一間房,我也要把他找出來。」她威脅地就要走出去,胃部猛地又一陣怞痛,不得已,隻好回頭先把肚子填飽了再說。
雪雁看她急匆匆地吃飯、喝湯,不禁微微一笑,說:「你別著急,封武舉沒事的,一會兒我會去照顧他。」
「不行!」巧巧失聲叫道。「萬一他和你發生了什麼事,我會遺憾終生的!」
雪雁轟地紅了臉,一句話都接不上來。
巧巧驚覺話說得太快,忙不迭地解釋。「雪雁姑娘別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我是他的妹妹,由我來照顧會比較合適。」
雪雁點了點頭。「你說得對,封武舉睡在樓上的邊間房,不過他暫時是醒不來的。」
巧巧怔了怔,醒不來倒好,他就算想逃出她的手掌心都難了。
喝完了熱湯,巧巧的胃終於舒服了一點,雪雁收走了餐盤,她則將包袱收拾了一下,拎了就往樓上走去。
推開門,什麼都還沒看見,就聞到一陣濃烈的酒氣。
屋內黑黝黝的,隻點著一盞小燈,她悄悄往床邊走過去,無意間踩到了軟綿綿的東西,拾起來一看,是封侵無身上穿的汗衣和外衫,全撕成了兩半。
她咬住下唇,隱約聽見床上發出濃濁的喘氣聲,她往床邊移近幾步,見到封侵無手腳掙動著,不知道在幹什麼,突然「嗤」地一聲響,她眼前彷彿飛來一隻白羽大鳥,撲到她臉上來,然後落下地,她看了一眼,竟然是條撕裂了的褲子!
她呆在原地無法動彈,呼吸停止,心髒狂跳不已,腦中不斷描繪著封侵無此刻的模樣!
封侵無的裸身,她是見過的,但那隻是驚鴻一瞥,不比現在的情況,現在裸身的封侵無,她可以愛怎麼看就怎麼看,甚至——這正是她能不能破身的大好時機。
她緊咬著牙根,咬得下顎好痠,可是又鬆不開來,她慢慢挪動雙腿,往床邊一步一步移過去,她清清楚楚地看見了封侵無,他一臉、一身的汗,看似酒氣上湧,不勝苦熱的樣子,濃眉緊鎖,雙眼緊閉,呼吸濃重急促,似乎熱得很難受。
她看見臉盆架上有一盆清水,立刻擰了條毛巾過來,坐在床沿替他把身上的汗擦拭幹淨,他現在就像頭馴順的動物,乖乖地由她照顧,他的呼吸輕緩了些,看上去似乎舒服了一點。
她又重新擰了擰毛巾,再回來替他擦拭一遍,無意間碰到他的下身,他怞動了一下,小腹上肌肉一迸,又緩緩鬆開來。
她訝異地看見他下身溫馴的男性象征神秘地昂揚起來,像株奇異的莖蔓,一寸一寸地生長著。
原來,避火圖上畫的男子模樣全是真的!
她緊張得不敢呼吸,還好這時候在這裏的是她而不是雪雁,否則不出事才怪。
她覺得渾身燥熱難耐,忍不住在他身側躺下,然後將臉偎在他火熱的肩窩上,一手帖在他的心口,感覺他炙熱湯手的心跳。
她輕輕閉上眼睛,幻想著他的手,正緩慢而誘惑地摩挲著她的肌膚,蜿蜿蜒蜒的,像條小蛇般地輕撫過她的頸、她的肩,再慢慢撫過她的胸、腹,她的大腿……
欲潮一波一波地褪去了,他長長地籲出一口氣,仍壓在她身上沒有離開。
她看見他的眉心緩緩舒展開來,伏在她的肩窩睡著了。
他又沉又重地壓在她身上,對她而言卻是一種甜蜜的重量,她捨不得推開他,雙手緊緊環抱住他汗濕的背,吻著他肩上的汗水,她已經是他的人了,而她所想要的封侵無,也在這一刻真真切切地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