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錦看到潘子洵那長籲短歎的樣子,不由微微一笑,“既然如此玉錦就不留潘公子多坐了,潘公子早些去客棧照顧李公子,也不枉你們朋友一場了!“說完便起身要送潘子洵出去!
潘子洵哪裏肯就這麼著離開,上午他在客棧裏盤問了李舒玄半天,李舒玄才紅著臉告訴他和玉錦在吳江差點定親的事情,潘子洵聽後不由大呼李舒玄不夠朋友,這樣的事情竟然瞞過了他潘子洵幾年,又看到李舒玄臉上帶著幾分沮喪,便一拍胸脯說一切包在他身上,已經下定決心要幫著好友成就這段姻緣!
潘子洵嬉皮笑臉的在玉錦這裏隻是混著不走,玉錦無奈隻好陪著聽他胡扯,潘子洵讀書不求甚解,肚子裏倒是滿滿的奇聞趣事,他繪聲繪色的和玉錦說一些街上的新鮮事,不獨玉錦就是唐媽媽和桑青等人都被吸引了過來,被他的笑話逗得都忍不住笑個不停!
轉眼間便到了掌燈時分,唐媽媽拉著桑青去廚房裏準備晚飯,潘子洵乘機偷偷跟著唐媽媽到了廚房,和唐媽媽嘀咕了半天,便帶著笑意向玉錦告辭走了。玉錦吃過晚飯便喊桑青和夏荷過來幫忙打絡子,沒想到進來的卻是夏荷一個人。
“桑青去哪裏了?”玉錦不由問夏荷,暗想吃晚飯的時候似乎還看見她在的,怎麼一會子功夫人就不在了呢!夏荷忙回道:‘桑青姐姐吃過飯便急匆匆的出去了,說是過一個時辰後回來!”
玉錦不由心裏有些奇怪,便和夏荷一起邊打絡子邊說著閑話,果然一個時辰之後,隻見桑青急匆匆的走了進來,玉錦看她臉上汗津津的,顯然是急著趕路回來的,心裏起了疑心問道:“桑青姐姐你剛才做什麼去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桑青拿袖子擦了把汗,“唐媽媽沒有和二小姐說嗎?剛才我去給李公子送飯去了?”她甩著帕子扇著風,臉上帶著幾分氣惱,“唐媽媽剛才說是二小姐您的意思,說李公子一個人在客棧挺可憐的,要咱們多盡些心,做些好吃的東西送去給李公子補補身子!”她還要說下去,卻看到玉錦的臉色慢慢陰沉下來,忙閉上嘴坐在一旁不再說話。
玉錦沒想到唐媽媽會讓桑青借了自己的名去探望李舒玄,心裏不免有幾分動氣,李舒玄雖然是為了自己受了傷,可是他對自己說了那番表白的話之後,唐媽媽便這麼巴巴的派了桑青上門探視,那李舒玄心裏不知怎麼得意呢!玉錦想到這裏不由冷冷的瞪了桑青一眼:“以後沒有我親口吩咐不能再去見那個人!”
桑青忙應聲說是,暗想自己緊跑著趕了一路,要不是唐媽媽說是二小姐吩咐的,自己才懶得去給那個姓李的送飯呢,誰讓他以前退了二小姐的庚帖,害的二小姐在老家呆不下去才流落到此呢!她又想起那李公子被打的鼻青眼腫的模樣,心裏又覺得十分解恨!其實玉錦主仆並不知道,這件事的始作俑者並非唐媽媽,而正是賴在這裏一下午沒走的潘子洵!
潘子洵和唐媽媽商議好讓丫鬟們去給李舒玄送飯點的事情後,便滿麵帶笑的從“錦華堂”回到傅府,剛進二門便遇到了傅庭筠的貼身丫鬟春墨,他忙叫住春墨想打探二表哥的傷勢,卻看到春墨手裏拿了個小小的白玉瓷瓶,不由問道:“你拿的是什麼東西?”說完便欲伸手搶過來細看。
春墨嚇的忙將那瓶子藏在身後,口裏央求道:“表少爺您別搶這個,萬一摔了可就麻煩了!這是崔小姐送給二少爺的跌打藥膏,說是宮裏秘製的方子,剛才給二少爺抹上那淤青就淡多了,這個明天還要接著用呢!”說著便拿著藥膏急匆匆的走遠了!
潘子洵看著春墨的背影不由一愣,又想起玉錦向自己打聽過二表哥的傷勢,並且還特地送了藥膏給二表哥用,莫非崔小姐對傅庭筠比舒玄兄還要更關心一些不成?潘子洵右手托著下巴想了一會子,便邁步往傅庭筠住的院子走去!
傅庭筠正坐在院子中央的一張椅子上,隻見他一隻胳膊被布帶勒掛在胸前,另一隻手正舉著一個石鎖上上下下的練臂力,見潘子洵進來,忙笑著招呼他:“你來的正好,咱們演練一套六合槍法試試,我坐著你站在我身前,看這次你能贏了我幾招!”
潘子洵衝他擺擺手,“二表哥你饒了我吧,要是舅媽知道你有傷在身我還和你拆槍法,非得給我板子吃不可!我說二表哥你不會是真的摔傷了吧,看你胳膊和腿上包紮的嚴嚴實實,,你這個騎馬賽過平地穩當的人,以前可沒有過摔傷這樣的事情啊!”
傅庭筠微微一笑,嘴角微揚現出幾分得意:“還是表弟最了解我,其實不過是些皮外傷罷了!這麼裝一段時間傷,自己雖然受了點小小的苦頭,可是能推掉段家的糾纏也值得,要是能因此抱得美人歸,那豈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