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錦不知道浣芸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可是聽她說到李家,玉錦不由想到李舒玄曾經說過,一回到吳江便會向父親提親,她沒想到李舒玄行事如此迅速,心裏覺得一熱。浣芸看到玉錦臉上露出羞澀的神情,心裏的嫉恨更增加了幾分,“倒是忘了告訴你了,你那個奕哥哥在杭州給我留了張休書,人也跑得無影無蹤了!母親已經派人去京城找他去了,咱們崔家哪裏受過這種侮辱,我和他金奕沒完,等我找到他,哼!”說到這裏浣芸咬牙切齒,臉上的神情竟然帶了幾分猙獰!
玉錦這才明白浣芸定是得知自己住在這裏,帶了人前來搜檢金奕的,她不由覺得有些好笑,看著浣芸瘋狂的神情令人驚懼,想到金奕留下休書不得不逃走,心裏也替二表哥有幾分擔心,她躊躇著正要開口勸解浣芸幾句,外麵腳步聲響,一個高大的身影急匆匆走了進來!
浣芸抬眼一看,進來的男子身材高大挺拔,修眉深目五官分明,長的十分俊朗,正是以前被自己拒親過的李舒玄,李舒玄進門後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便向玉錦走過去,眼裏帶著熱切的欣喜,玉錦則帶著滿臉的嬌羞和笑意回望著他。
浣芸坐在一旁看兩人四目含情相對凝視,想到金奕的無情無意,心裏頓時湧上說不出的嫉恨,聽說李舒玄已經中了進士,眼看著今年會試後便可入仕做官,麵前這個高大深情的男子,本來應該是她浣芸的丈夫,這個官夫人的位置也本來是她的,沒想到被這個下賤的庶女給奪了去,她心有不甘哪!
李舒玄一回到吳江便去拜訪潘縣令,求他給自己去崔家議親。潘縣令想到崔家這幾年的名聲日下,不由躊躇起來。李舒玄一咬牙便謊稱說這是父親的意思,若是潘世伯不願意幫忙他就另求他人。潘縣令聽他如此說自然應允,於是答應親自到崔家來保媒提這門親事!
李舒玄做成這事後便急匆匆的跑到平望來找玉錦報喜,沒想到進門後看到一屋子人,他眼裏隻看到嬌美的玉錦在衝自己微笑,別人哪裏還入得了他的眼,分別了幾日倒像是兩人分開了幾年似的,李舒玄隻顧看著玉錦傻笑,直到聽旁邊有人咳嗽了幾聲才醒悟過來,忙轉過身來,看到一個長相俊俏卻帶了幾分憔悴的女子衝著自己微笑。
李舒玄從未見過浣芸,看她坐在一旁還以為是玉錦的朋友,忙上前作揖行禮,浣芸嫋嫋娜娜的站起來,姿態優美的福了個禮,嬌聲說道:“恭喜李公子和我二妹喜結良緣,以後咱們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多禮!”
李舒玄臉上的笑容一凝,這才知道麵前的女子正是那赫赫有名的崔家大小姐,活活打死春曉賣掉銀霜的真凶,他的臉色登時沉了下來,也不再搭理浣芸,坐在玉錦身旁的椅子上,隻顧端起福兒遞上來的茶杯喝起茶來!
浣芸沒想到李舒玄當著眾人的麵對她如此冷淡,心裏頓時大怒,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了他,不由狠狠瞟了坐在一旁的玉錦,看她一臉的淡然,浣芸忽然想起,這李舒玄最早是向自己求的親,當時母親嫌棄他是個庶子家裏也窮,便沒有答應這門親事,莫非李舒玄因為這次還在怪罪自己嗎?
浣芸不由盤算道:若是李舒玄一直念念不忘的是自己,那麼兩年前退了玉錦的庚帖實屬自然,可是現在又巴巴上門來求娶妹妹,難道不是他一直還對自己念念不忘,所以要娶玉錦來報複自己嗎?況且人家都說玉錦和自己長得很像,若是他一直心裏對自己有情,那麼金奕休了自己也許不是壞事…..
玉錦看大姐姐先是臉色陰沉不定,最後竟然笑著向自己和李舒玄告辭,臉上竟然沒有一點怪罪李舒玄剛才無禮的意思,不由也覺得驚奇。等房裏無人後,李舒玄便低聲將前日去崔家提親的事情說了一遍,玉錦聽著開始羞紅了臉,等聽到他說父親當時高興的幾乎手舞足蹈時,玉錦的臉色慢慢沉靜下來!
李舒玄看玉錦先是含羞帶笑,慢慢的臉色沉下來,最後竟然帶了幾分怒意,不知道是自己哪裏說錯了,忙柔聲問道:“錦兒,可是我哪裏做錯了?若是有錯的地方你快些告訴我,我改過來便是!”
玉錦看著李舒玄一臉的擔心,那雙好看的眼睛裏有著掩飾不住的著急,忙輕聲說道:“不是你做的不好,而是我怕家裏的人以後會麻煩你們家裏更多,崔家現在已經走了下坡路,你這時候上門提親,就怕他們會…….”她想像著父親為了攀上李家這門親事眉飛色舞的模樣,這樣不避外人的趨炎附勢,讓她為一向滿口詩書禮儀的父親感到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