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錦得到紅翡等人回府的消息後微微點頭,暗想自己猜度的一點不錯,被帶回府的秦德旺一口咬定,他隻是遇到了紅翡想和她敘敘舊情,便請她和幾個下人一起過來到他新宅子來坐坐,紅翡本來不肯過來,無奈秦德旺搶著將綃麟抱在懷裏,紅翡無法隻好在後麵跟著,至於那勒索的事情,秦德旺說他絲毫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玉錦暗想這背後指使的人多半是崔誌,據王乾說那宅子便是崔誌以前買下養燕雲的,後來崔誌一出事燕雲便離開震澤,那宅子便空了下來。玉錦當初喊王乾過來就是想著這事情多半與崔誌有關,這才冒險去那邊宅子裏救人,隻是這事沒有真憑實據,紅翡等人又確實不是秦德旺劫持了過去的,所以最後隻好作罷!
崔誌昨天便說去了蘇州城那邊催貨,可是下午的時候他便趕了回來,一進後院看到紅翡正領著綃麟在院子裏玩,臉上頓時露出驚恨交加的神情,他忙定定神,往金氏房裏去,一進門看到金氏臉色也十分難看,不由忙跪下說道:“都是兒子思慮不周全,沒能將那丫頭騙了過去!”
金氏正在屋子裏生悶氣,她原想著碧枝愛子如命,定會一急之下便將家產交出來,沒想到自己和崔誌白白演了一場鬧劇,心裏更是將玉錦恨得牙根癢癢,也更加懷疑家產已經落到了她的手裏,她將自己的猜測對崔誌說了後,看到對方眼裏掠過幾分寒意,心裏才覺得好受一些!
玉錦也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了碧枝,畢竟防不勝防,為了綃麟的安全還是要謹慎一些才好!碧枝原也猜度事情八成和崔誌有關,聽了玉錦的話咬牙不語,晚飯時節便讓人在屋裏擺了一桌酒席,私下請崔誌過來坐坐!
崔誌以為碧枝對自己又舊情未了,自然滿心歡喜的過來赴宴,碧枝將丫鬟們都打發出去,這才擎著酒杯對崔誌說道:“以前我因為你在外麵養了那個粉頭,一氣之下對你說了狠話,其實我後來想也覺得很後悔,再說老爺現在已經不在,我們娘兒倆以後也就指靠著你了!”
崔誌聞言心裏喜不自勝,用手摸了一把碧枝的臉蛋,涎笑著湊了上來,碧枝吹熄了蠟燭,半推半就兩人便滾到了裏麵的床上,崔誌剛將碧枝的外衣扒開,碧枝忽然說了聲:“有人!”崔誌不由忙轉身去看,這時碧枝已經一把將自己的小衣撕開,呼喊著:“來人啊,救命啊!”滾下床便朝門外跑去!
崔誌吃了一驚忙披上外衣要跑出去,外麵已經進來了一幫手拿棍棒的婆子仆婦,黑影裏看到崔誌便不分青紅皂白上前便打,隻打的崔誌在地上抱頭打滾,口中喊道:“打錯了我是大少爺崔誌!”可是那些人聽在耳裏,手中的棍棒卻是掄個不停,著實將崔家大少爺痛打一頓,直到有人點亮房裏的蠟燭,大家這才看清鼻青臉腫躺在地上的,正是崔家大少爺崔誌!
早有人將這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金氏,又有人將被打的昏迷不醒的崔誌抬到前院,金氏看著衣服淩亂的碧枝,再瞅瞅頭破血流的崔誌,心裏知道這定是碧枝設下了圈套教訓崔誌呢!她心裏雖然暗罵可是畢竟家醜不好外揚,隻好數落了碧枝幾句,又請了郎中過來給崔誌看傷敷藥!
崔誌也不是那善茬,怎麼會憑空吃這麼個啞巴虧,沒過幾天震澤街麵上便流傳出“崔家小少爺來曆不明”的傳言,這謠言也不知道起於何人,隻是街上茶坊裏到處都議論著這事,更有傳言說這孩子本是府裏那位出走的二小姐的私孩子,因為沒有名分便將孩子交給了過去的丫鬟現在的四姨娘撫養,這些流言雖然荒誕不經,可世人卻是偏偏樂於聽這些所謂奇聞怪事,人口相傳竟然連蘇州城知府衙門裏都知道了!
那位搜刮民財上癮的錢大人聽到這個消息,不由又驚又喜。他上次聽信了傅庭筠的話,對崔家網開一麵,甚至將到手的近萬兩銀子都吐了出來,自想好人不能白做,隨即細細給女兒寫了封信,讓她對李修儀夫婦說一番自己的仗義行為,不曾想女兒很快回信說李舒玄將要和邱太妃的親侄女定親,要父親不要再向自己的公婆說李崔兩家聯姻昏話,以免惹惱了皇宮裏的那位太妃娘娘。
錢知府看罷信直氣得差點背過氣去,又想到那近萬兩白銀白白從自己手中溜走,更是後悔的如同被人割了心頭肉一般。他生氣傅庭筠的作弄他,更氣憤崔家竟敢夥同傅庭筠一起騙自己。這次聽說街上正傳言崔家的事情,錢知府忙指使親信去街上打聽此事,沒兩天已經將事情的經過始末了解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