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旁若無人的說說笑笑,經過一個新開的馬來西亞館子的時候,看到裏麵座位上的年輕男人,兩個人齊齊都露出一個吃到蒼蠅的惡心表情,側頭對彼此比了一個口型。
現在這種商場的作為為了攬客,街近走到的都是落地的玻璃窗,可以看到裏麵的客人和桌子上的美食,也算是一個活廣告了。
陸歡比的是汪翰流,杜綺芳比的是大師兄,反正都是同一個人。自從那天晚上杜綺芳發現是汪翰流暗害自己之後,對大師兄這些年辛苦積攢起來的一點可憐好感已經完全煙消雲散,沒有想到他看起來寬厚的外表下是那麼惡毒的一幅心腸。
杜綺芳總算還顧慮著一點師門情分,沒有把汪翰流做下的事情告訴王承同,反正她也沒有實際損失什麼,還陰差陽錯和陸歡走到了一起,否則以她的矜持和陸歡的沒心沒肺,兩個人不知道還有打多久的啞謎,這樣看來汪翰流倒是兩個人的月老。
念在沒有造成實際的影響,杜綺芳想讓時間的把這個事情淡化下去,汪翰流也有日子沒有在一中心醫院出現了,估計是對小師妹做出那種事情,還被人教訓了一頓,他也不好意思再出現。
看到汪翰流已經開始和其他女孩約會,杜綺芳心裏也有些放下心來,這樣起碼他不會再對自己糾纏不休,拉了一下陸歡想要離開,表示自己不想理這個家夥。
陸歡目光微閃,沉聲道:“這家夥沒安好心的。”
他話音未落,就看到汪翰流對座的女孩起身,可能是去洗手間。汪翰流等女孩走遠之後,左右張望一下看沒有人注意到他那邊,從口袋一麵拿出一個小包抖開,灑到了女孩的飲料杯子裏麵。
也許是太過緊張,汪翰流隻看了左右,忘了飯店是敞開的玻璃牆壁,一對恰好經過這裏的老熟人正好把他做的壞事全看在眼裏。
看到這一幕,杜綺芳頓時大怒,恨聲道:“師兄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這種事情做一次就行了,現在還想對別的人下手?”
也許是起了感同身受的憤慨,杜綺芳大步闖進了飯店,陸歡本來想告誡她不要太過衝動的,但是看到杜綺芳怒氣衝衝的樣子,也就隨她去了。
以他們兩個現在的水平,以這種層次的小角色並不需要有太多在意的,隨便怎麼處理,隻是看自己當時的心情就夠了。
而且陸歡也很不屑汪翰流做的事情,追女孩子講究的是你情我願,用這種下作手段獲得別人身子算什麼本事?而且現在是什麼年代了,還是那種生米煮成熟飯就死心塌地跟一輩子的嗎?
那種女孩有,但也隻限於女孩本身而已,而不是這個時代的精神和主流文化。
杜綺芳走到汪翰流麵前的時候,這個道貌岸然的醫生顯然是嚇了一大跳,心虛的道:“小師妹?”
“別喊我小師妹,我覺得丟人。”杜綺芳看到這個家夥就覺得牙癢癢,“這種下流的事情你還想做多少次?以你的學識才華,正正經經的談一場戀愛沒有任何困難,為什麼要這麼著急,使用這種手段?”
汪翰流低下了頭,澀聲道:“小師妹,你有沒有發現,那個女孩的眼睛有一點像你?”
杜綺芳一愣,被這種莫名其妙的話說得有些反應不過來,汪翰流看著站在杜綺芳身後抱臂旁觀的陸歡,笑容中突然充滿了自嘲:“才華?我曾經是最優秀的外科醫生,可是現在我的手廢了,雖然接上了但是怎麼可能恢複曾經的靈巧?我上了不手術台了,隻能在門診給別人開開方子!這,這也還叫才華嗎?”
“你的手?”杜綺芳重複問了一句,看到汪翰流抬起右手,手部的皮膚和胳膊有一個明顯的分界線,好像兩種口味混合的冰淇淋,涇渭分明。
“你做過斷肢接續手術?這,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杜綺芳並不知道那天晚上中了迷藥之後的很多事情,她的敬意隻是從陸歡替她解毒之後開始,而汪翰流怎麼樣了,陸歡顯然不想讓這種事情惡心到她。
汪翰流臉色瞬間猙獰起來,布滿血絲的眼睛紅的可怕,死死盯著了陸歡:“你問他!”
“陸歡,怎麼回事?”杜綺芳也凝重的看向了陸歡。
陸歡一攤手:“你們看我做什麼,這是楚貪狼做的,我哪有人力盯著這小子搞什麼鬼門道。”
陸歡隻覺得無妄之災,這些事情根本就是楚貪狼做的,怎麼連杜綺芳都責怪的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