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滕六兵衛。
岩崎和安大口喘氣,他終於知道為什麼大滕六兵衛沒有回應他了。他死命瞪大了眼睛不讓自己眼淚掉下來。身後沒有龐大背景也沒有順位靠前的繼承人光環,岩崎和安使用的一切東西其實都是自己掙來的,在維持生活還有正常的社交之餘,根本沒有多少餘力再聘請高手。
大滕六兵衛是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才跟隨岩崎和安的,他從來沒有要求過一分錢的報酬,實力卻是足夠保護岩崎和安在或大或小的摩擦中,是一種既不是朋友也不是屬下的古怪關係,所以岩崎和安回日木的時候,大滕六兵衛說要留在渡城,岩崎和安也拿他沒有辦法。
誰知道這才多長時間,大滕六兵衛已經客死他鄉,隻有一個人頭回來了。
下麵還有一句話,用正體字寫著:
犯我華夏者,雖遠必誅!
一字字鐵鉤銀劃,力透紙背,帶著萬丈決心和執行到底的豪勇,這幾個字,是黃江臣發包裹陸歡寫給他的,代表了陸歡對這些日木鬼子的態度。
可是這樣的文字卻更加刺激岩崎和安,巨大的悲涼一下子彌漫了他的整個心田,他想著如果自己堅持,如果自己留在那邊,如果自己不去華夏,沒有這些如果,大滕六兵衛就不會死,就可以陪在自己身邊一起喝著清酒暢聊未來。
以後,他的生活要更加寂寞,少數幾個能說話的人,不是已經亡故,就是在遠方為自己的事業奔波,曾經幻想念完書就每天一起瘋狂的人,在離開校園之後反而天各一方,越來越少的機會交流。
“六兵衛,你放心我一定替你報仇!”
岩崎和安握緊了拳頭,把盒子重重合上,叫來了自己的助理,沒有表情的道:“立刻買票去京都,用最快的速度把這個盒子交給天殊風鏡流的劍聖麻倉清歌,其他的什麼也不用說。”
“是!”
助理沒有一個廢話,一鞠躬,抱著盒子離開了。
咣的一聲,岩崎和安一個人被關在了辦公室裏麵,他關上了燈,臉沉在黑暗裏麵,看著外麵燈火璀璨的世界。
岩崎財團總部所在的地方是東京最繁華的商業街,寫字樓林立,而且一個比一個高,岩崎和安所在的地方隻不過是大廈中部,他從窗戶看出去隻能看見一座又一座的高樓,隻有看到上麵小小的一塊天空。
這就是他不喜歡這件辦公室的原因,因為地位太低,他隻能看見他有限的風光,不到頂層,永遠不可能看到遼闊的天空。
很快開會的時間到了,岩崎和安已經恢複了沒有任何表情的樣子上到了樓上,一個很有威嚴的中年人道:“大家稍安勿躁,快來,軍部有一個任務交給我們配合,我需要去過華夏的諸位,給我一個參考意見。”
聽到這句話,岩崎和安眼睛突然亮了起來,這次軍部,也有介入華夏了意圖麼……
就在岩崎和安被各種消息打擊的時候,陸歡似乎也沒有那麼開心。今天他隨著範嫻來到喜來登酒店,準備走過過場完成省科技進步獎的答辯。這些日子學習的英語還有西醫臨床知識總算沒有丟臉,順利回答了所有的問題,沒有給範嫻丟臉,讓這個很多時候都缺少笑容的天才科技狂人總算點了點頭。
陸歡勝利完成任務,回到座位上等著後麵的繼續答辯然後參加頒獎,本以為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卻被突然闖進來的一行人打斷了進程。
“對不起,根據我們的調查,陸歡並沒有參與該項目,該項目的主要承擔人聯合舉證簽名……這是一例嚴重的學術舞弊案件。”
一行人麵無表情的走了進來,公檢法還有衛生係統都有不少人,為首的中年人拿出工作證在眾人麵前一晃,“汪啟浩,衛計委調查專員。”
他把帶著的公文袋交給了本次評審的主席,裏麵先是一張寫滿了名字的字,然後是範嫻實驗室的監控錄像,還有範嫻給陸歡的那個量子點標記肝癌細胞的前期研究資料,裏麵都沒有任何陸歡參與的痕跡。
範嫻站了起來:“這是我的實驗室由軍方注資,和衛計委似乎沒有關係,你們無權調查,這是逾越。”
“範教授,這是國家自然基金項目,我們有權利搞清楚每一筆資金的走向。”
汪啟浩淡然的道,眼睛對上了懶洋洋笑著的陸歡,輕聲道,“陸歡,對此案件,你有什麼辯解的嗎?”
荷槍實彈的軍人前踏一步,他們可知道這個家夥戰鬥力驚人,而且暴力傾向嚴重,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