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偉鋒到達範嫻給出的地址之後,發現還是集體建房年代的老樓,沉思一下,覺得十萬塊,大概就夠老人家生活幾年,如果再多,恐怕老人家也會懷疑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兩個人敲響房門,老人家還在家,一個很清秀的中年婦人,一看見沈偉鋒一身軍裝就感覺到很親切,聽說是兒子的戰友後,立刻就熱情的請二人進來說話。
“不過我記得我家大柱是做警察的啊,你身上穿的是軍服吧?這怎麼能和他是戰友呢?”
老太太又看了沈偉鋒幾眼,突然意思到了有什麼不對勁,沈偉鋒的衣服好像有那麼一點點問題,疑惑的問道。
沈偉鋒一時語塞,不知道如何解釋這個問題,還是旁邊陸歡反應得快,笑道:“您家大柱因為戰功卓著表現良好,被借調到了軍方執行任務,和我們一起戰鬥過,這些事他還沒有來得及還您說。”
“啊,是啊!我們是現在的戰友,之前他並不在38軍的……”
沈偉鋒也隻不過是一時語塞,這反應過來之後瞎話也是一套一套的,他是真正的軍人,隨便說一些軍隊裏麵半公開、一般人不太容易接觸到的秘密,還編造了一些老人家兒子刻苦訓練之類的小事情,老人家對兩個人的戒心也慢慢消除了,開始打聽起自己兒子的近況來。
“好,好,您兒子那可了不得,最近剛剛立了一個二等功,而且是在國外!現在在外麵執行任務,有些事情隻有安排給他,領導才能放心。”
沈偉鋒狀似激動的一拍大腿,從口袋裏麵拿出剛剛從門口文具店打印的獎狀還有那十萬塊,一起交到了中年婦人手裏。
“您這是什麼意思,怎麼還給我錢啊?”
中年婦人嚇壞了,連忙把錢往外推。
“不是我給您錢,是國家給您錢!”沈偉鋒笑道,“您兒子在國內為國家效力,每天創造的價值是別人的好幾倍,這不剛剛立了立了功,上麵特批的一筆獎金,補償您看不到兒子的遺憾,他啊,還要在國外執行一段時期的任務,也為特殊性,不能接電話,還希望您多多包容。”
“哎,我明白,都是為了國家!”中年婦人絮絮叨叨的道,倒是很理解兒子的難處,然後又漸漸說到了他的成長,說道了他早逝的父親,還有很多有的沒的,也許是平日裏麵太缺少一個可以傾訴的人,抓住陸歡還有沈偉鋒就當成了免費的心理醫生。
他老公死得早,就這麼一個兒子,好不容易拉扯大,讀書還算爭氣,而且身體也很好,最好考取了帝都警校,一直是優秀學生。不過因為沒有背景,沒有留在帝都,回到了渡城之後,因為表現好很快脫穎而出,成為了一個非常重要人物的保鏢。
“你說警察怎麼還做保鏢呢?我就想不通。不過我兒子,他保護的那個大人物還是很不錯的。”中年婦人也著所有夫人常見的羅嗦,說起自己的兒子時,是一生中少見的神采飛揚時刻,目光裏麵都是滿滿的溺愛,帶著些許不解的道,“既然是大人物,那就應該很有錢吧?本來我是給人家做家政的,做一頓午飯做做衛生,也有兩千塊拿。不過後來生了一場病,眼睛不太好,我兒子就不太想讓我去了,他老板知道了,竟然讓他在實驗室幫忙,給他一筆額外的津貼,說什麼也不讓我去工作。”
沈偉鋒連連點頭,範嫻雖然瘋,但是對手底下的人確實沒得說,隻要聽她的話什麼好處都不會少,就是一些別的老板不可能給的條件她也能答應,隻要中心的為她做事,如果有任何一絲異心,範嫻絕對能讓那個人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我家大柱平日回來,就喜歡講他那個老板,好像是一個很厲害的人,他說,就是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經常工作到太晚,也不按時吃飯,每天看的想的都是大柱理解不了的。你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大柱理解不了的東西嗎?大柱可是大學生呀,他都不理解,那他老板得多高的學問啊?”老太太一個問題把陸歡還有沈偉鋒都給逗樂了。
範嫻有多大的學問,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說理論知識還有應用價值,都可以說是華夏最頂級的人物了,現在的年紀就已經教授了,再等上幾年,學術界她的成就已經不可限量。
可是這些東西,怎麼去給一個本科就已經是很厲害水平的老人家解釋呢?陸歡有點擔心自己說的越多,老太太不懂的就越多。
“範嫻是博士,博士您懂嗎?就是本科生再念幾年,一輩子都做學問的那種人?”沈偉鋒倒沒有陸歡那種顧慮,盡力的給老太太解釋。
“博士?哦哦,我知道,可厲害了。”老人家頓了一下,問道,“他老板戴的眼鏡有多厚?”
一屋子頓時哭笑不得,老人家對這個世界最大的認識大概就是來自於電視,那裏麵有學問的人展示方法,就是戴著一個比所有人都厚的玳瑁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