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遠還沒有到可以在這個城市裏麵橫行無忌的程度,如果不是沾了範嫻的光,這次就是鬧得再大都有警方給自己擦屁股,否則他們兩個在帝都邊上鬧出那麼大的事情,早就被定型為恐怖分子然後全國通緝了。
當然,陸歡和範嫻也沒有心理變態到那種程度,兩個人一般都會選擇合法的解決方法,這次不過是軍方對範嫻受的那些驚嚇的補償,就放任兩個頑童大膽的玩一次。
範嫻搖搖頭,剛才的興奮之情已經過去了,她又開始思考她的那些實驗項目了,揭開生命的秘密,對於她來說是比娛樂更重要的事情,放任自己一天已經是足夠奢侈的事情了。
“我對那些庸俗的場子沒有什麼興趣,甚至我也奇怪你為什麼要在這些事情上耗費那麼多時間,對於你來說,不管做什麼都可以比開酒吧開飯店更加賺錢,從投入產出上來說,根本不值當了。”
範嫻不解的問道陸歡,也許對於這個問題,對隻用數據還有預期收益的她來說,是怎麼也琢磨不明白了。
金錢重要,但是時間更重要。範嫻的每一秒都是要計劃好的,她現在人生的每一項議程都會考慮其中的價值,價值不夠的事情隻可能危險退後,這樣的管理方法還有評價體係不光在她身上體現,就是這個範嫻實驗室的項目也有這樣的功力主義。
隻不過這個功利主義和一般人理解的眼前利益不同,範嫻的功利主義是在科技樹上,優先選擇耗時間少但是效果明顯的道路,如果從目光長遠來看,她早就超前了這個時代太多,那些利益,不知道要在幾十年或者幾百年之後才能看到。
“不是所有的行為都是為了賺錢而做的,酒吧雖然庸俗,卻也是生活必須的一種發現途徑。”陸歡搖下車窗任外麵的風拍著自己,看到範嫻不甚理解的表情,笑著解釋道,“這種場子必然會存在,因為人們在現代社會生存的壓力,有太多不可承受的不願麵對的事情,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想做什麼都有能力去實現,無能為力的時候,麻醉自己是最好的選擇。
而這樣的場所,魚龍混雜,有些很單純的孩子也許就會在這裏遇見更糟糕的事情,酒精可以讓人壓抑的苦悶揮發出來的時候,也會把種種罪惡放大,變成極為醜陋的東西。我要阻止這樣的事情發生,卻不可能不讓人們去酒吧,唯一的辦法,隻有自己掌握它,重新規劃它的規則,讓那些美麗卻脆弱的人兒得到應該有的保護。”
陸歡歎了一口氣,這樣的事情他在烽火酒吧,甚至是大街上都看到太多,現在的人已經越來越沒有道德底線,為了自己一時的痛快可能會改變其他人一生的快樂。
範嫻聽罷,皺起了眉頭,很不客氣的道:“無聊的聖母理論。所有的花朵都要經受風雨,那些承受不住的就應該被淘汰,這就是自然的法則,活下來的一定要是強壯的,不光是身體,還有心理!”
“你這個思想……有點太過殘忍了吧?”陸歡坐直了身子,回過頭來看著範嫻近乎完美的容顏,卻冰冷的沒有一點感情,“同情弱者,不是應該的嗎?”
“這個星球已經存在了四十六億年,都沒有什麼同情弱者的法則,人類這種存在二百年的物種,卻說同情是應該的,以為自己已經控製這個世界了嗎?陸歡,你有點太居高臨下了,你不可能控製這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嬌嫩的花總會被風雨打碎,你不可能保護他們一輩子。所以,你在進行的事情沒有任何意義,就是一個偽命題。”
範嫻毫不客氣的替陸歡完成了他的推演。
陸歡被範嫻說的低下了頭,沉思良久,忽然展演一笑,把一塊巧克力都進了嘴裏,享受了短暫的香甜味道,對範嫻說:“不對,你說的不對,我現在做的事情是盡自己全力,也許那朵這輩子隻有這一劫,之後一片坦途,我給了她享受那些美好的資格。我做的不是無用功。
範嫻,我和你的區別就在,你是從數據還有概率上來講,你想的是一個族群。看到的卻是一個個人,每一個都不一樣的人,每一個人都是全世界。”
“隨你。”範嫻打開了車門,“道不同不相為謀,你下車吧。”
“不要吧,現在是高速上啊,你怎麼回去?”陸歡傻眼了。
“我管你?”
範嫻打開車門,陸歡屁股下的車座子突然彈出一股大力,他整個人都被彈出了車,好遠好遠。
“我日,你這是車又不是飛機,改裝彈射裝置做什麼?”
陸歡的聲音越飛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