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左右。
“咣當”一聲，石頭切完了。
半塊石頭展現在眾人眼前。
切麵滿是油汙，裂綹橫生，晶瑩通透的冰種，裏麵還有淡淡的綠絲，一條巴掌寬的綠色色帶像絲帶，斜跨在石頭上。
等油氣散盡。
切石師傅用三指粗的水管，衝洗浮沫與石渣。
果然不出我所料。
色賭到了，裂也賭到了。
滿綠飄花，但色澤略微偏黃，因為水頭不足，肉質偏粗。
勉強算秧苗綠，翠綠中帶點黃色味道。
我說道：“原石重三十二公斤，刨去皮殼，打二十公斤，掏一籮筐鴿子蛋、正裝件、戒麵。若有手鐲位，記得保留，避棉藏裂，取其精華，一公斤二十萬問題不大。”
王胖子聞言，點頭若雞啄米：“你的意思是，這塊料子值四百萬？”
“嗯，八九不離十。”
五十萬美元中標，二百五十萬人民幣。
淨賺一百五十萬，還行。
爾後。
王胖子請了一些當地的中小珠寶商人，現場看貨給價，直接出手。
半晌之後。
順利成交。
“切，繼續切！爭取天黑之前搞定，我請你去會所，給你上最貴的帝王套！”
王胖子樂嗬嗬道。
“別，我不是那種人。”我白他一眼，轉頭看向旁邊那塊翁巴列。
這塊石頭，是自己心裏最沒底的。
種嫩、棉多、裂深、易。變種。
但整體並無明顯綹裂，重六十公斤，一百萬美元買下，若能出白色玻璃種，那就發了。
沉吟片刻，說道：“這塊料子有兩種賭法，一是賭滿玻璃種，如果沒有棉、沒有裂，三千萬不少，二是賭開窗，有棉有裂，但隻要不是細紋小裂，種水尚可，一千萬不成問題。前者要豪賭，也大切，後者隻要磨皮開窗、看肉質就行了。”
這裏簡單說一個概念。
賭石分兩種情況。
第一種叫‘包圓’，對石頭有足夠信心，篤定其能夠大漲，遂一刀切開，後果自負。
漲了皆大歡喜，垮了自認倒黴。
第二種是‘發包’，感覺運氣到頭了，再切下去風險很大，可以溢價一部分轉手，讓別人來接盤，自己隻賺一點辛苦費。
石頭成交完畢，概不負責。
人家切垮了，與自己無關，不會有任何麻煩。
反之切漲，哪怕賺一個億，也跟上家沒半毛錢關係！
江湖賭局，口頭約定也作數。
賭局既成，生死無悔。
王胖子擺了擺手，很牙疼的回道：“你自己看著辦就行了，我就一打雜的，對賭石一竅不通，凡事你拿主意。”
我無語到了極致。
覺得瑞麗玉石商會不過如此。
除了周會長之外，其他人都是草包。
一個能打的也沒有。
我想了一想，說道：“那就先開窗，別開太大，留個懸念。”
‘開窗’，是指用牙簽粗細的鑽頭，在翡翠原石上打孔，打一個能看到翡翠肉質的窗子，中間就像樹枝一樣曼開，彎彎曲曲，很像一堆蛆。
若開窗表現還行，有種有色，或者爆綠，可以再用角磨機磨皮，最終開刀問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