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後。
我穿戴整齊，上了陳靈的車子。
她抽空換了一身打扮，素色長裙、容顏恬靜、紅唇輕抿，猶如仙花綻放，散發出迷人的光彩。
“葉辰，我穿著高跟鞋裙子不方便開車，你來吧。”
我攤開雙手，有些無奈地說道：“抱歉，我沒駕照。”
“胡說，那晚你車速明明那麼快……”
“沒駕照跟會開車，有什麼矛盾嗎？”
她被我懟得不吭聲了。
“少廢話，快過來開車，全程走高速，不會有人查車的，你放心大膽開就是。”
我輕歎了一口氣，坐上駕駛位，緩緩地發動車子。
斜眼瞥見陳靈妙曼的身姿，曲線誘人，裙擺露出兩截白嫩的長腿，引人注目。
回想起那天晚上。
真是太可惜了。
陳家祖宅在佛山。
禪城郊區。
占地十餘畝，不算太大。
今天格外熱鬧。
門口停滿車子，人群絡繹不絕，比騰衝鎮上趕集還熱鬧。
祭祖儀式，意義重大，陳家所有成員，必須全部到場。
上墳和掃墓。
後院是陳家祖墳，麵積非常大，整座山都是，絲毫不遜色於果敢魏家。
陳家叔伯、晚輩下車之後，一股腦的湧向祖墳。
但唯獨陳靈沒去，手撐著下巴，神情略顯黯然，望窗外發呆。
我皺眉問道：“你不去拜拜先人嗎？”
“去不了。”
“為什麼？”
“因為我是女人。”
“女人為什麼不能去？”
“因為這是陳家先祖定下的規矩。”
我聽完之後，微微一怔。
很快記起來。
在粵東，無論遷墳動土，或清明、中元、除夕，給祖先上墳燒紙、掃墓祭祖，女人是不能去的。
因為女子本命屬陰，寒氣太重，會滋生邪穢，衝撞了先人。
此外，在民間還流傳著一句俗語，叫做‘女人上墳，黴運進門’，所以上墳祭祖，不可以帶女人。
這種現象，在潮汕地區尤為明顯。
若家中無男丁，父母想方設法、卯足力氣也要招上門女婿，孩子跟著自己姓。
如果把女兒嫁出去，斷了香火，會感覺非常丟臉，沒臉見先人了。
教員曾說過一句至理名言。
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差不多就這意思了。
就在這個當口。
小胡子匆匆忙忙跑過來，滿頭大汗，顧不上擦。
“大小姐，陳大伯和二小姐都到了，就等你，咱們快去！”
兩人隨即下車，在他的帶領下，去了祠堂。
半晌之後。
祠堂門口。
放眼望去，黑壓壓的全是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陳發也在其中，他轉眼一瞅見是我，大罵了一聲：“我頂你個肺，又是你這個衰仔！”
“……”
大庭廣眾之下，我懶得搭理他。
爾後。
陳萱跟一個男人走了過來，挽著對方胳膊，一副戀人模樣。
我頓時雙目泣血，厲聲說道：“你好歹毒的心腸，居然雇凶殺人，我真後悔，當初沒一槍崩了你！”
陳萱瞅我一眼，鼻尖冷哼一聲：“嗬，你有什麼證據嗎？”
此話一出。
男人順勢幫腔道：“姓葉的，聽說你有點本事，之前在揭陽公盤上，宰了陳會長三千萬美元，有種。可惜，終究還是草包一個，若不是周老頭出麵保你，你現在墳頭草都三丈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