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來紙筆，分別寫下每塊原石場口、重量。
其中，2號、3號、5號全是廢料，切開就垮。
偏場口的石頭，本身品質就不高，切垮概率非常大。
秦天賜瞅我一眼，咬緊牙關，提筆唰唰唰寫好。
兩人寫完之後，壓在桌子上。
陳發叫來師傅解石，當場驗證。
這裏的切石機，都是高檔貨，幾十萬一台，噪音很小，切割十公斤以下的原石，速度很快。
不一會兒。
五塊石頭切開了。
不出我所料，全對！
陳發走過去，掀開紙，發現兩人答案竟然一模一樣！
看完之後，額頭沁出汗水，顧不上擦，隨即公布結果：“我宣布，這一局，雙方依舊打成平手，不分勝負！”
此話一出。
現場炸鍋了！
人群再次沸騰起來。
“嘿嘿！我就說嘛，大小姐的眼光錯不了的！怎麼可能是繡花枕頭？”
“對對對，你說的有道理，不如咱們賭一把，我賭大小姐贏，事後，記得分享一下精品種子，急用！”
“切，你之前不還說二小姐會贏嗎？”
“咳咳，當我沒說。”
“……”
誰也沒想到。
大小花旦竟然打成了平手。
斜眼瞥見。
陳靈坐姿明顯前傾，交叉的白腿張開，美眸忽閃，神情帶一絲期待和緊張。
我說道：“請問，接下來比什麼？”
陳發臉色陰晴不定，猶豫了很久，咬牙回道：“粵東陳家能屹立翡翠賭石行業上百年而不倒，除了智慧、才藝絕佳，還要具備過人的膽量、勇氣，方能助陳家問鼎江湖！所以最後一項比試，挑戰難度極大，輸的一方，直接卸掉手指！”
此話一出。
眾人皆是瞠目結舌。
唯獨陳靈的養母胡眉，俏臉微變，略帶一絲緊張說道：“該不會是地下賭石場吧？”
“對，沒錯！”
陳發麵色陰冷，看了兩人一眼：“秦公子，葉先生，規矩擺在這裏，若你二人怕了，現在隨時可以退出，一旦賭局開始，生死無悔，一切聽天由命！”
我聞言，微微一怔。
不知道他心裏在打什麼鬼主意。
秦天賜也好不到哪去，目光呆滯的看向他。
就好比如，一位考生參加高考，明明事先已經給了參考答案，結果考到一半的時候，才發現題目發生改變，兩眼一抹黑。
哭都沒地方哭去。
要麼交白卷，要麼隨便蒙幾個選項，要麼果斷棄權。
因為一旦考砸了，手指頭不保。
陳靈櫻唇微抿，扯了扯我的衣袖，低聲說道：“算了，葉辰，咱們不比了，我擔心你輸。”
我皺眉問道：“你不打算執掌陳家了？”
陳靈輕歎了一口氣，幽幽回道：“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陳大伯在陳家的威望很高，絲毫不遜色於我父親，現在爸爸時日無多，隨時可能殞命，他若去世，陳大伯便可一手遮天，成為影子掌門人，我就算坐上這個位子，也無濟於事，完全撼動不了他的地位，隻會處處受到掣肘。”
“我不想一個傳承百年的大家族，就這樣分崩離析，不僅愧對爸爸，也愧對陳家列祖列宗。”
她在說話之時，眼圈泛紅，神情無限黯然。
但櫻唇卻一直微微往上翹，強顏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