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聞之家人慘死,不由悲痛欲絕。
但閻羅殿派出的絕色女殺手如約而至。
為了顧全大局。
他不得已解散了武館,將一眾弟子遣散。
臨別前,那個被黃爺下重手打傷的弟子方才道出了真相。
原來,是這廝勾引黃爺的老婆在先,還偷偷生下了一兒一女。
但凡是男人,誰能忍?
隻是壽宴當天,當著一眾賓客的麵,不方便說出來。
畢竟,人要臉、樹要皮。
一旦說出真相,黃家必將淪為禪城笑柄。
說完這些。
老和尚眼角帶淚,神情無限黯然。
我輕歎了一口氣,“擂台上以命相搏,是華夏武者自古以來的陋習,習武之人,本該是點到為止,不該傷人性命,你也因為一時衝動,年少輕狂,付出了的慘重代價。”
“大師即是出家之人,又何苦對舊事念念不忘?”
老和尚聞言,似乎深有觸動,認真瞅了我一眼,雙手合十:“貧僧俗名朱重九,法號方長。”
“來日方長……”
我喃喃自語道。
隨後。
信步走到書桌前,提筆寫下一行字,‘皇圖霸業談笑中,不勝人生一場醉。’
他看完之後,雙目熱忱,顫聲說道:“好一個瘦金亮鋒!”
我笑道:“大師如今孑然一身,了無牽掛,自然可以藏鋒斂銳,餘生吃齋念佛,安享晚年……”
“可我不行!”
“為何?”
我咬牙切齒地回道:“我八歲便沒了父母,慘遭奸人所害,這個仇,我必須要報!”
聞言, 朱重九的瞳孔輕微地一縮。
“哎,冤冤相報何時了?”
“放下即解脫。”
我苦笑一陣。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你若經我苦,未必有我善。
也罷,道不同,不相為謀。
既然兩人誰也說服不了誰,沒必要白費口舌。
半晌之後。
朱重九走到後院角落,拿起那把倭刀。
“哐啷”一聲,出鞘。
刀鋒寒光逼人,一股肅殺之氣撲麵而來。
周遭溫度仿佛在一瞬間,降至冰點,像是快要凝固似的。
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下意識地感覺,這把倭刀很邪門。
朱重九仔細打量幾眼,自顧自說道:“這把倭刀,叫做‘逆刃’,刀柄與刀身的銜接之處,隱藏刻有倭國鑄刀名匠‘緋村劍心’的尊號。”
“當年淞滬會戰,我爺爺一介書生,不顧家族反對,毅然帶領家族子弟投筆從戎,國軍以陣亡二十五萬人的代價,換取倭寇九萬餘人傷亡……這把倭刀,就是我爺爺在戰場上,從一個日軍少將手中繳獲的。”
我聽完之後,不禁有些動容。
“不,我想你可能誤會了,緋村劍心鍛造這把倭刀的目的,其實並不是為了殺伐,而是自我贖罪。”
“哦,願聞其詳。”
我進一步解釋道:“這把武器,刃口在刀背,戰鬥中一般隻以鈍口重擊對手,不會致人死地,但麵對強敵時,也會反轉刀身,以刀背的鋒刃對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