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5章(1 / 2)

歡娘見霍涓涓沒帶婆子,找了架梯子爬上去,霍涓涓在下麵指揮,她一慌,還沒開始搖葉子就摔下來,爬起來回屋,小肚十分疼,再摸,一手血。

一場意外下來,家中都知新來的姨娘流掉了兩個月身孕。

她也沒料自己有孕,但倒也好,反正也不願意生這孩子,更是下定決定要走。霍懷勳調查之下,知道了始作俑者,將美姑秋眉趕出家門。

小產兩月後,霍府空蕩一清。嶽河郡王那邊傳來信,要派霍懷勳回肇縣。歡娘多天沒跟他說話,見他要走,強顏歡笑跟他周旋,一問,才知道是他此次去是煤山督辦鐵礦,煤山便是鄭家花圃所在地,而朝廷如今大力征納鐵礦是因為要與邊境敵國開戰,置備兵器盔甲,到時他也會隨軍。

歡娘聯係鄭家花圃被人收走和柳嵩討好獲得珍寶的事,原來是被嶽河郡王取走,中間全部是霍懷勳搞的鬼,心中更加厭惡,巴不得他快走。霍懷勳感情上渾噩,但還是懂的,歡娘跟了自己這麼久,也看的出她對自己是什麼心意,隻是不想麵對,臨走前兩日,才道:“這次采礦結束,我隨軍去北,建了功業就回,總得給你瞧個樣子……”

歡娘不當成一回事,不講話。霍懷勳見她臉色,將後半截話吞下去,想著回來再說,伸過手去摸她臉,她隻當他又有什麼想法,厭惡打開,不置一詞。

又過幾天,霍懷勳離開京城。歡娘收羅細軟,又想法子托信給趙阿九,從回信得知兩夫妻在肇縣附近鄉下居住,種著兩畝農田,心裏開始計劃。

霍懷勳一走已經是兩月,邊境戰訊斷續傳到京城。雖是小戰,但還是有傷亡。這日歡娘正在臥室內做些針黹縫補活計,外麵傳來苦信,心裏一驚,喚來管事,才知道是霍懷勳副將報信,說是霍懷勳那一隻隊遭了敵人埋伏,全軍覆滅。她雖然盼著他死,但還是震驚地很,問:“大人怎麼樣?”管事哭道:“活著,但是已經缺了一條胳膊,如今在軍營養傷,過些日子就回。”霍涓涓在旁邊聽得也是哭起來。

歡娘回到臥室,一夜無語。

又過幾天,霍懷勳快回城,她見他一條衣袖空蕩蕩,模樣憔悴,再沒往日的意氣,覺得十分陌生。

霍懷勳殘疾之後,在家成天借酒澆愁,頹廢得很,又因沒了一條手臂,被嶽河郡王閑置了,滿腹精力沒地方發泄,原先風風光減了大半。原先得寵,活得風光時,歡娘想離開,現在見他這個樣子,想跑也猶豫了。

光陰一閃,這日霍府卻傳來人來拜,原是京城府衙上的官差,說是有人要狀告霍懷勳,罪名是奪取別家的妾婢,正是歡娘。

歡娘一震,卻想不到是哪個。那邊狀告人,一場官司下來,也沒路麵,全部交給了狀師和管家對外打理。雖然柳倩娥當時將歡娘契約送給了霍懷勳,但對方鐵齒銅牙,非要說霍懷勳是權勢壓人,逼人就範,竟還將柳嵩找來,證明霍懷勳之前就對鄭家妾心存不軌,幾番周折下來,歡娘被判給了狀告人,就算霍懷勳擊天鼓也沒用,隻得放了手。

不下一月,官司一了結,歡娘被送去狀告人家。那家府邸不比都尉府小,歡娘是從側門進去,一路花園小徑,鋪排精美,住進一間小廂。

隔了七八日,家人才領歡娘與家主見麵。正午到了廳內,歡娘見到這次官司的大廳內的主子,華服錦衣,斯文英俊,二十多歲的一名青年,拜過之後,竟是鄭濟安流落在外失蹤幾年的獨子鄭爵。

依鄭爵所說,當時他跌下湖後,被人救上來,失去記憶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更不記得家在何方,所幸腦子的學識還在,便跟著那名救人的老者,改名換姓,當了義子。那名老者不是別人,正是一名致仕的京官,也是有私心,晚年喪偶,膝下無子無女,見鄭爵英俊白淨,又很是聰明,使了一些手段,將他換了個戶籍,安在自己的宗祠中。

鄭爵幾年下來,伴在義父身邊苦讀,考了功名,加上義父早年在官場的關係,如今年紀輕輕已經是當朝五品大員。他也是前段時間去酒肆時,收到鄭家家奴留在跑堂處的口信,才知自己的身世,回鄉一看,才知生父已歿,隻留了個剛剛生下遺腹子的繼母。柳倩娥見這小公子回來,頗為吃驚,可也不得不好生款待,與他分管家業。鄭爵善後家產時,發現生父最為關心的花圃轉給了外人,上了心,覺得有些蹊蹺,再拖官場朋友與義父一打聽,才知是霍懷勳想法弄走,十分氣憤,又知道鄭濟安替自己納過個陰妾,還被繼母送出去。柳倩娥自然不敢流露自己和霍懷勳半點關係,焦婆子也哭著說是霍懷勳威逼利誘,一個婦道人家,又是寡婦實在沒法子,鄭爵越發氣憤這才借機告上來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