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焚看著伯爵走進了大廳,低聲問:“不去管他們可以嗎?”
茵萊爾夫人知道蕭焚指的是那些珠寶的交易,她微微搖頭,說:“不必了,現在已經夠了。”
蕭焚對於茵萊爾夫人忽然變得如此感到有些驚訝,這似乎完全不是一種勢在必得的樣子,倒像是某種,怎麼說呢,展示自己的利齒。沒錯,對於某些生命,某些人的展示。
這算是震懾或者是別的,都無所謂,關鍵在於,守貞會現在看起來也不如蘭羅亞當斯說的那麼強大。她們同樣受到約束,同樣也會有力不從心的時候。
這個時代的舞會比蕭焚想象的更為精巧,或者說,更為完整。音樂器材的非常豐富,而且曲調也比較多。當然,以蕭焚的聽力,他隻能聽出這是一首首曲子,至於這些曲子有多麼優美,或者有什麼意義,就不在他的理解範圍內。
“你可以去邀請某位女士,僅限今晚。”
茵萊爾夫人扭頭看了一眼蕭焚,說:“既然你已經參加了這個舞會,那麼就應該享受它。”
蕭焚低聲說:“不,謝謝,首先這個舞會並不是我自己願意參加的。其次,和舞會相比,我更願意看看經文,我的教父可沒有交給我貴族們的舞蹈。”
茵萊爾夫人再次有些意外的看了看蕭焚,說:“也許這就是你被主所認可的原因,你有足夠虔誠的心,比起那些貴族的子弟……”
守貞會這位大人物的話語到此結束,那是因為,在另外一個方向上沉默站立的糾法派開始了行動,那位拉德耐爾長公主忽然抬手,在她的手中,大量的法則線驟然顯現。與此同時,這位矮個子女人大喊:“所有的人都趴下!給我保持足夠的安靜!”
奇怪的是,這個世界中似乎隻有糾法派的人,包括蕭焚才能看見法則線,就算是茵萊爾夫人也看不見拉德耐爾公主究竟做了什麼。隻是這位守貞會的大人物並沒有因此而猶豫片刻,幾乎在拉德耐爾公主吼叫出來的同一時間,茵萊爾夫人已經拔出刺劍。剛才在刺劍上激發的強烈法陣能量在當時並沒有消散,而是被這位夫人強行約束進了劍鞘之中。當她猛然抽出刺劍的同時,驟然閃耀的光芒幾乎能夠讓人的眼睛受到極為嚴重的傷害。就算是蕭焚,他的雙眼中也不由自主的浮現出紅色的隔柵,盡可能的將這種劇烈的光芒抵抗在外。
“保護長公主殿下!”
茵萊爾夫人的第一個命令讓蕭焚都感到有些異常,保護自己的競爭對手,這聽起來真是不可思議。不過想想看這位大人物剛才如同慈母一樣對待那些犯錯的貴族子弟,盡可能的給他們改過的機會。就可以想象到,茵萊爾夫人屬於那種對事不對人的貴族,當然,也許正是因為這種可貴的品質,才能讓她成為守貞會的重要成員。
矮個子的公主對茵萊爾夫人微微點頭表示感謝,同時說:“讓那些孩子退下,這裏不是她們應該參與的戰場。等她們年齡再大一些……”
“災難不會隻降臨在年齡更大的人身上,也不會隻降臨在更強大的人身上。生命的拯救源於自我的堅強,唯有如此,我們才能走得更遠。”
茵萊爾夫人的辯駁讓那些堅強站立的少女們同聲發出讚美,她們不斷解開自己的裙子,刷刷拔劍的聲音此起彼伏,伴隨著這些聲音,還有大量的祈禱聲。那些少女們手中的刺劍,正在不斷地綻放越來越多的光芒。
與此同時,不是守貞會成員,但是同樣腰間佩戴刺劍的女人們也一個個站在更遠一點的地方,她們結成一個個巧妙的陣勢,看上去對任何突發事件都已經做好了準備。
和這些堅強的女人相比,那些貴族們簡直可以用不堪來形容,他們的行動是如此混亂,以至於逃跑都不知道要前往何處。他們彼此之間碰撞著,怒吼著,偏偏沒有一個敢於站出來如同他們的夫人或者是女兒那樣麵對問題所在。還有一部分貴族甚至想要衝到糾法派的附近,他們以為那裏才是真正的安全場所。
對於這些貴族們的表現,同為男性的蕭焚都為之感到羞愧,不過這種情況也很正常。真正那些能夠打仗的,不怕死的,現在正在一波波的從******那裏下海,直奔小亞細亞。而停留在托貝爾城這裏想著舞會和女人的,多半都是那種必然會得到家族產業,沒有什麼進取心的貴族。這種貴族更加看重自己的小命,表現出如此的懦弱倒也不讓人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