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睜睜看著麵前這個二十幾歲的頂A被一個beta像小孩子似的追著喂飯,眼底泛起層層漣漪。
他對夏執忽視太多了,從小到大,自己應該都沒親手喂他吃過一口飯,喝過一口湯?
裴斯義擺擺手,示意司機不要跟著,自己一個人推開店門,走進這個不起眼的小花坊。
見有客人來了,紀安陽立馬起身招待。
目光落在裴斯義麵上的瞬間,紀安陽微微一怔。
麵前之人身姿挺拔,眼眸深邃如海,明亮如星,宛若高高在上的掌權者,冷靜的氣度震懾全場,周身高貴的氣息渾然天成。
他的花店還從未踏入過這樣的客人,紀安陽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招待,局促的笑了笑。
“不好意思,我們在吃飯,請問您想要什麼花?”
裴斯義沒有回話,目光橫掃出去,將整個花店收入眼底,最後掠過夏執,放在秦放身上,雙♪唇輕啟,冷淡的開口:“秦放。”
我靠靠靠,裴叔怎麼點我名啊?
秦放嗖的一下站起身,雙腳並攏,腰杆子挺的筆直,目不斜睨,正視前方。
他就像遇到貓的老鼠,緊張的冷汗都冒出來了:“裴叔好!”
紀安陽詫異的扭頭望向秦放:“你們……認識?”
秦放幹笑兩聲,隻能硬著頭皮作答:“安陽哥,這是裴叔,是我一個……朋友的爸爸。”
“是這樣啊。”既然認識,紀安陽便不再拘泥,也沒有深究秦放口中的那個朋友是誰?
“裴叔,您……您怎麼來了?”秦放磕磕巴巴的詢問,隻覺得自己的舌頭都有點不聽使喚。
他一個alpha,還是頭一次在一個omega麵前慫成這樣。
但沒辦法啊,這可是裴斯義啊。
跺跺腳整個政商界都要抖三抖的人物,更不用說,他還是自家老大的親生父親。
“湊巧了,來買花。”說著,裴斯義轉向紀安陽,眸光冷淡,但說出口的話還算客氣:“辛苦給我包九十九朵紅玫瑰,我的妻子喜歡。”
“好的,您稍等。”紀安陽立馬轉身忙活起來。
他好久沒接到這樣的大單子了,這筆賺下來的錢,都足夠給夏執做兩個月的肉了。
秦放幹巴巴的站著,沒有裴斯義的允許壓根不敢坐下,他藏在桌底下的腳,找機會踢了夏執一下又一下。
老大,救我啊!老大,你倒是救我啊。
夏執不理他,縮回腿換了個姿勢坐著,夾起一塊牛肉塞嘴裏,慢條斯理的的咀嚼著,像是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秦放快氣炸了,靠!他是為誰擋槍啊?老大這個沒良心的。
“秦放。”裴斯義冷不丁又喚了他的名字,秦放被嚇得整個人一激靈,忙不迭的回應:“裴叔,您有什麼吩咐?”
“有時間找你那個朋友說一下,就說他媽媽回來了,今天下午會在老地方等他,讓他抽時間去見一麵。”
秦放:……
老大就在他身邊,裴叔卻讓自己代為傳話,這父子倆是想玩死他吧?
可秦放哪敢不應啊?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好……好的,我知道了,裴叔。”
聽到這話,夏執夾肉的筷子明顯頓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平常,他垂下眸子,不知道在沉思什麼。
“您的花好了。”
這種紅玫瑰打包起來最簡單,隻需要用力紮成一團,在周圍點綴上白色的滿天星,最後再用黑色卡紙紮緊,係上網紗和綢帶就可以了。
裴斯義從紀安陽手中接過花,摟進懷裏,然後爽快的付了錢,轉身朝門外走去。
這……這就離開了?裴叔還一句話沒跟老大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