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瞿溫書從國外回來接手瞿家,B市圈子裏的二代們約了好幾次想一起聚聚,可惜瞿大少爺高貴冷豔,不肯賞光。
最後話遞到宋勘這裏來。
推了好幾次之後,宋勘沒了借口,隻得說總歸抬頭不見低頭見,喊瞿溫書好歹過來坐坐。
日理萬機的瞿總終於鬆口。
晚上聚會約了九點。
宋勘習慣提前些過來確認下菜單和食材,因此索性將和連夏見麵的地點也定在了這裏,隻是提前了一個小時。
隻是因為這樣。
總不會是因為電話裏的人那麼放肆,所以自己才會像毛頭小子一樣用這些炫耀。
宋勘怔了片刻。
直到旁邊的助理提醒他:“宋總,外麵連先生到了。請他進來嗎?”
會所的大門兩邊各有一幅白玉雕琢而成的山河錦繡圖,將整片綠地打造的更像是座私家園林。
正中的拱門構造精巧,龍柱上的翡翠盤龍栩栩如生,與左右兩方側門上的猛虎圖交相輝映。
時間久了,會所的工作人員慣會看人下菜。
見來的既不是平日裏的熟客,也不是小宋總的貴賓,就沒開大門,隻讓車從側門進來。
宋勘原本招手喊了助理過來,又沒開口。
他站在連廊前,遠遠望過去。
隻是這沉默的一會兒,火紅色的法拉利小跑已經在側門前停了下來。
一個男人,不,或許用少年來形容那道身形更為準確。
至少在宋勘的角度看來。
那人的背影有些過於單薄,有種蒼白頹靡的纖細。
他穿了件很是寬鬆的度假風襯衫,燥熱的風將襯衫邊角吹起,投射成地麵上暗色的陰影。
可那人站在陰影中,整個人卻白得發光。
B市的晚上八點天色已暗,但他還是戴了隻大的誇張的茶色太陽鏡,黑色的口罩遮住下半張臉,堪堪能看到一個挺翹的鼻尖。
而現在。
他摔上車門,將黑色口罩拉下來。
揚起形狀優異的頜骨,是一個傲慢的弧度。
薄淡的唇開合幾下,不知跟門口的工作人員說了什麼。
助理的手機響了。
“宋總……門口那邊說,連先生不走側門。”
宋勘竟然一點都不覺得意外:“那就給他把正門打開。”
助理:“……連先生還,讓您親自去門口跟他道歉。”
宋勘:“。”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凝固。
過了幾秒。
宋勘突然笑了聲,站起來:“行。走,我們去把這位小祖宗迎進來。”
*
連夏並沒有什麼不能走側門的毛病。
他隻是單純的作,單純的難搞,單純的看門口工作人員有色眼鏡很不爽。
與其內耗自己,不如PUA別人。
連夏一支煙才剛點上,宋勘就從連廊裏走了出來。
古香古色的門柱和雕梁畫棟的擺設掩映著連廊裏鬱鬱蔥蔥的植物,再配上皎白的月光,將夜色的昏沉遮了大半。
從中款來的宋勘有種很合連夏心意的氣質。
像是勉強能將他骨子裏那股難以發泄的不安定短暫的承納。
周遭的工作人員紛紛向宋勘問了好。
連夏摘下墨鏡,露出雙狡黠的眼睛:“宋老板,晚上好。”
離開電話線的聲音愈加清晰,連尾音都更加明顯和誘人。
宋勘終於確定,原來真的有人隻憑聲音大抵天生就能讓他比任何人都更有優勢。
更何況……他還有這樣的一張豔麗的臉。
一雙在夜色裏也依舊靈動的,狡黠漂亮的狐狸眼。
可是隻要關注過娛樂新聞的人,沒有一個人能不知道他有多麼聲名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