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依舊。
未照十九年。
寬闊的官道上行著四輛馬車,車上除了幾個女子和一個小女孩意外都是些換洗的衣物和許多精致的禮物。後麵跟著一大批 金光閃閃的甲衛,看裝束當是耀國的士兵。月亮依舊停在黑夜之中,可是這群甲衛似乎很著急,並未停下,也不曾尋個客棧休息。
車裏兩個眉清目秀的小丫鬟在一個9歲的小姑娘麵前哭哭啼啼,那小姑娘在馬車裏小憩,突然,用稚嫩的聲音冷冷的說了一句:“你們再次哭哭啼啼是否覺得跟著我去做人質委屈,是否是覺得未王的旨意失誤,是否是不敢抗命心生怨懟?”那兩個丫頭臉色一凝,半餉一個紫色衣服的提起聲音道:“反正此次一去不返,我便都說了,好歹我們在未國有吃有喝,等個幾年便可出宮,現如今祖宗不佑我們,跟著個失寵的沒地位的主子,還得去那邊做人質。誰不知道,那耀國的野心。此次一去,那不是一去不複返麼?”另一個綠衣服的緊著著說:“我說,小公主,在宮裏你自己倒黴也就算了,幹嘛要我們拉上我們姐妹。” 小姑娘睜開哪雙雪一般冷豔的雙眸,輕輕的笑了笑。這一笑就把兩個丫頭怔住了,還未及倂就如此攝人魂魄,要是長大了。。。。。。還未想完隻聽那小姑娘紅唇輕啟,微微的如鈴鐺響脆的聲音傳來:“縱然在未國,我在不受寵,可是出了未國,我代表的可是一國尊嚴,縱然在卑微,也輪不到你們嚼舌頭,要知道,本公主、也是未王的種。”突然那個綠衣服丫頭道:“公主?公主殿下一口一個未王,將大王名諱掛在嘴邊可是大不敬,熟不知皇後。。。。。。。”話未完,車內一個姑姑大聲斥責道:“住嘴,芭蕉,公主殿下也是你能嚼舌根子的,小心我稟明皇後,撕爛了你。”那芭蕉瞬間驚恐的住了嘴,不甘心的說:“公主、公主饒命。”小姑娘斜眼瞟了瞟那個姑姑,那姑姑仍是低眉順眼,不說話。半餉,小姑娘閉了眼道:“去後麵那輛車,叫細雨來伺候,你便不用來了。”芭蕉還想說什麼,那位姑姑使了個眼色,芭蕉不甘心的出去了,過會進來個丫頭,看到煙柳就眼紅了,行了個禮就倚在煙柳旁邊,煙柳笑了笑,複又睡了。
進來的這個丫頭叫細雨,廖貴人的貼身丫頭。早年同廖貴人一起進宮,細雨細細的想著廖貴人當年的風姿,目睹了宮裏的那些罪惡和鮮血,目睹了小公主一生下來就經曆的非人般的生活,偶爾細雨想,倒不如做一個平明百姓,也比當這樣一個公主強啊,小姐(廖暮)也不用整天擔驚受怕。想著想著,細雨就摸著煙柳的手。突然看到對邊清姑姑的寒烈眼神,細雨又想抽回手,不料看到小公主睜開眼睛,眼裏帶著感動和孤寂,又帶著邪魅嘲笑。細雨忽而拉緊了煙柳道:“小公主好好休息吧,路途遙遠,外麵耀國的人也不知道找個客棧讓小公主休息休息,這樣折騰下去,那可如何是好。公主體弱。。。”煙柳突然咯咯的笑了:“傻細雨,你還以為我們能平安到耀國麼?”
細雨大驚失色道:“公主說什麼呢,定然能平平安安的到耀國了,等兩國想好後,公主殿下自然能回去了。”
煙柳定定的望著那名姑姑,卻對著細雨道:“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身為未國人,你沒辦法選擇出身,但是有辦法選擇怎麼活著,你說對麼,清姑姑?”清姑姑頓時一怔,複又笑道:“公主殿下說的極是,吉人自有天相,公主好生歇著吧,這一路定然平安的。”
煙柳閉著眼,唱到:“春為人妖豔,花為人自開。人人踏花去,獨我攜雨來。”(爛則爛矣,不得抄襲)
清姑姑細細的回味了這幾句話,頓時眼一亮,道:“公主才思敏捷,知曉這路如何走,真是不用老婦人費心了。”煙柳笑了笑,皇宮裏的九年,她活的不像個人,她的才華她的心思,哪是那些活在金樽明珠的掌心中的人可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