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頭一家人死裏逃生,當即拿出所有金銀,感謝師父們拔刀相助。魯武兩人哪裏肯收,魯智深反倒教訓那老頭:在江湖要注意安全,不是所有毛賊都像俺們梁山好漢這樣仁義。像你們這樣大大咧咧走在路上,遲早被吃幹抹淨,不是好玩的!對了,您老 人家貴姓,這拖家帶口的,這是要去哪啊?如果需要保鏢,灑家可以給你介紹幾個……

那老人家不說則已,一言驚人。

“他說他姓張,叫張叔夜!”白勝擠眉弄眼,學著當時的語氣,“此番舉家遷徙,要去嶺南瓊州……”

阮曉露失聲道:“啊?”

白勝就猜到她的表情,點點頭,繼續道:“兩位師兄自然也是不信的。張大人好好的在開封當他的京官,沒事出什麼遠門?心想大約是有人托名偽姓,冒充那個……那個……”

在江湖好漢口中,當官的大多壞透,有貪官、贓官、昏官、狗官等一係列罵辭;可對於不那麼壞的官,倒是沒有相應的詞彙。白勝“那個”半天,最後隻好簡單地說:“……那個官。”

白勝言道,魯智深武鬆都沒見過張大人(第一屆全運會時,張叔夜短暫蒞臨山寨並發表講話,但大多數人都沒認真聽),可是那“張叔夜”官腔打得十分正宗,開口閉口對梁山的情況頗為熟悉,氣質也不似常人,不由人不信。魯智深武鬆商議了一下,見他兩個兒子都受了傷,女眷也都受驚不小,不由分說,先帶回梁山將息。

阮曉露輕聲道:“所以張大人全家都在梁山?”

“給撥了客館最好的房間,好吃好喝供著,天天請大夫調養,不敢怠慢,”白勝拍胸脯道,“隻不過,他幾次三番問起你,想要在臨走前見你一麵……”

“我在我在,”阮曉露拍案而起,“我馬上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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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蔥白椒料桂皮爛燉羊肉,阮曉露吃得精光,連湯也喝得一滴不剩。心滿意足地抹嘴,揣兩個大炊餅,背上行囊。

“對不住啦,”她笑著對李俊道,“延遲退休,不介意吧?”

白勝殷勤道:“你在前頭走,行李都給我。等到了市鎮,兄弟給你雇輛車兒。”

“不用麻煩!”

李俊去而複返,牽了兩匹馬。

“六妹傷勢未痊,你讓她走路?”

白勝撫摸著那跟他一邊高的女真駿馬,喜出望外:“這馬是送俺們的?”

“謝了!”阮曉露試了試馬鐙,覺得力所能及,催促白勝,“上馬!咱回山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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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蹄子一甩,很快將大海甩在後麵。

一場大雪,將梁山塑成了瓊山玉島。紅梅點點,綴在泥濘的盤山大道旁邊。

朱貴參加了維和義軍,李家道口酒店僅幾個嘍囉看店。阮曉露自己找到號箭射了,不一刻,阮氏三雄齊齊棹船來接。

見妹子傷勢大好,人也容光煥發,沒黃沒瘦,三人大喜,開門見山道:“來得正好,一起去看看那張大人。”→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阮曉露撇嘴:“張大人又不是個猴兒。”

阮小七笑道:“在咱們梁山地界,當官的可比猴還稀罕。何況是一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