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什麼的,他和笑笑秋冬就是穿學校的校服,夏天穿最便宜的T恤短褲。
所以家裏能帶走的東西並不多。
遲遇指了指地上整齊碼著的幾個紙箱子:
“都在這裏了。”
“我等下直接搬下樓就好。”
謝卿晟頓了下,道:“這樣啊。”
“……我還想趁著搬家的時候看看,你小時候生活的地方是什麼樣的呢。”
遲遇正想說“其實沒什麼好看的”,遲笑已經大方地邀請道:“我帶你去看哥哥的房間吧!雖然裏麵沒什麼東西了。”
說罷,遲笑就推開了遲遇房間的門,謝卿晟也毫不客氣地走了進去。
遲遇哪裏放心讓遲笑和一個“陌生人”單獨在一起,趕緊跟了過去,站在門口警惕地盯著謝卿晟。
房間裏,遲笑很開心地指著那些陳舊的、缺角掉漆的家具:
“你看,床頭這個機器貓,是我哥哥親手畫的,畫得很好吧?”
“這個台燈罩,上麵的小兔子、月亮,也是我哥哥畫的——因為之前那個台燈罩碎了,哥哥就自己動手做了一個,我覺得比之前那個還好看!”
“還有那個,那個用來糊窗戶的畫……”
遲笑毫無芥蒂地向“哥哥的好朋友”展示著遲遇的點點滴滴,完全沒有注意到門口的遲遇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
而更讓他臉紅的,是謝卿晟這個“假朋友”,居然還煞有介事地配合著遲笑,不停地點頭,稱讚,說“真的很好看”“原來遲遇小時候的畫就這麼好看”。
……演戲要演得這麼投入的嗎。
將哥哥房間裏的細枝末節都悉數說了一遍之後,講到興頭上的遲笑意猶未盡,又跑回略微寬敞些的客廳裏,指著門板上的畫道:“看,這個熊貓抱竹子,也是哥哥畫的,很厲害吧!”
謝卿晟嘖嘖稱歎著,視線不經意瞟到了旁邊那張有著交錯印跡的桌子。
他走到桌旁,盯著那深深淺淺的印痕,眉頭蹙了起來:這分明是用刀砍的痕跡,而且砍得極用力。
為什麼飯桌上會有這種痕跡?
正奇怪著,原本高高興興的遲笑聲音驟然變低道:“那是媽媽砍的。媽媽當時想把壞人趕走……”
壞人?趕走?
謝卿晟呼吸都停了半秒。
上一世,他從未聽遲遇說過這件事,從不知道遲遇家的情況曾經糟糕到需要他母親拿刀趕人的地步。
這種狀況,自己要做的恐怕不僅僅是“帶他們離開”了。
本來正蹲著給紙箱貼膠帶的遲遇,注意到這兩人的對話後,丟下手裏的事大步走過來,急道:
“好了笑笑,不用給這位哥哥說那麼多。”
“你自己去檢查下你的房間,看看還有沒有忘帶的東西。”
遲笑“哦”了一聲,回房了。
謝卿晟沉默地望向遲遇。
遲遇有些不自在地扭過頭,心道是不是剛才自己說話語氣太重了。
既然是簽了協議的“合作夥伴”,我是不是應該再客氣一點。
如此想著,他低聲解釋道:“我是想著……太耽誤謝先生的時間了。”
“也快十點了,我準備搬東西了?”
謝卿晟卻沒有立刻答話。
過了幾秒,遲遇還沒聽見謝卿晟應聲,不解地轉頭看向對方。
謝卿晟咳了一聲,低聲道:“遲遇……”
遲遇:“……?”
謝卿晟:“或許……”
遲遇:“?”
謝卿晟:“……”
罷了,還不到時候。
謝卿晟最終隻是理了下襯衫袖子:“你別動手了。我讓人直接搬到車上。”
*
這次回江城,謝卿晟和遲遇兄妹坐了同一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