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茸:“……?!”
我、我呸,什麼叫就算他是故意?!
但確實是他夢遊爬床在先,遲茸百口莫辯,被電了似的急慌慌從大反派的床上下來。
江枝惑被少年炸毛模樣逗笑,拉過被子蓋住腰腹,打算緩一會兒再下去。
一大清早的爆炸信息搞的人頭大,遲茸顧不上刷牙,口幹舌燥的喝了口溫聲壓驚。
剛喝一口,就聽男生慢悠悠出聲,和和氣氣的叫他。
“好室友。”
“雖然我不生氣,但你無端攪我好夢,還玷汙了我的清白——”
遲茸:“噗!”
“咳咳咳咳咳咳咳!”
神他喵玷汙清白!
遲茸一口水嗆進嗓子,咳得臉都紅了,悚然盯著江枝惑。
江枝惑笑笑,從床上伸下來一隻冷白修長的手給他順背,遲茸飛快退後躲開,他也不惱,不急不慢的說下去。
“怎麼說也要給我點補償吧。”
遲茸:“……”
遲茸頭皮發麻,簡直神智恍惚,總感覺自己要倒大黴,戒備退後兩步,“你想幹嘛?要錢?”
“俗氣。”江枝惑側目輕嗔,好脾氣的笑著,“這是大事,不急,等我想好再告訴你。”
遲茸:“……”俗你大爺。
遲茸想罵人。
這大反派果然很黑,難纏!
寢室太小,他對著大反派坐立難安,借著早上有課,洗漱完飛一樣跑了。
江枝惑笑笑,瞧著少年背影消失,眸子裏濃墨似的,意味深長,指尖在護欄上散漫輕點。
.
遲茸滿腦子都是小說內容和大反派江枝惑,飯都忘了吃,一早坐在教室裏琢磨。
小說裏沒提炮灰是否和反派一個宿舍,隻說炮灰表白被拒後,自認丟了麵子,便開始用一些瘋狂的手段。
跟蹤尾隨,下藥強迫,無所不用其極,誓要把江枝惑變成自己的暖床小玩意兒。
但江枝惑並沒有他看上去的那麼純善無害。
家裏破產後備受打壓,他籌謀著蟄伏翻身,韜光養晦,正想找個人幫自己證實破產落魄、無力回天,炮灰遲茸剛好撞了上來,江枝惑樂得利用。
也就是說,炮灰的一些折辱手段,本就是這個黑心肝大反派故意促成的。
遲茸想想昨天,江枝惑打架弄得白大褂上滿是血汙,再想想今早,他爬了床江枝惑還溫和笑著說故意的也沒關係。
遲茸:“……”
這他喵不會已經盯上他了吧?
不行不行!
晚上他就去找宿管阿姨換宿舍!
第一節是公共基礎課,一個特大階梯教室讓好幾個院係的學生一起上課。
幾個美院學生看見遲茸早早坐在教室裏,揮揮手打招呼。
“早啊。”
遲茸打定主意,回神,偏圓的眼睛彎起來,露出個笑,“早。”
趙箐坐到他邊上,興奮兮兮的探頭,“遲茸遲茸,把你暑假期間的畫給我看一眼唄?”
趙箐上學期和他一個小組,關係比較熟,沒搶上開學的票,報道那天就是趙箐打電話問他學校怎麼樣。
遲茸沒帶,不過手機上有照片,翻出來遞過去,“給。”
“謝了!”
趙箐長鬆口氣,“多看兩眼你這種優秀作業,我就能估一下自己會得什麼評語了。”
遲茸年紀小,畫畫好,有天賦又勤奮,班裏不少人都想和他一組聽兩句指點,他算撞大運了。
趙箐擠眉弄眼嘿嘿比心,“兄弟我愛死你了呦~”
他拿著畫,搭上少年肩膀想問兩句,“遲——”
“咳咳。”
一道清咳聲打斷兩人話語,低沉悅耳的嗓音從後方響起。